小道士笑著點頭,他天生聰慧,哪能不知道師父的想法,但是師父沒有說透他也就不說透了。
在此處待了不一會兒知道,畢竟是少年心性的小道士去道觀裡拿了個布囊,提了一些糕點,便要和師父擺擺手,往鎮子裡去了。
老道士沒有說什麼,道觀離小鎮不遠,他也就懶得說些什麼,也不擔心這小道士在路上的安危,畢竟這座小鎮才是真正的得以享得太平很久了。
這不管是北境戰亂,還是已經燃起烽煙的大楚南境,都不曾有此地太平。
……
……
揹著不少符籙的小道士走進那座頗具江南韻味的杏花鎮,開始挨家挨戶把師父昨晚畫就符籙送出去,鎮子裡的百姓對於小道士還算是喜愛,因此看著小道士,有不少人家都會給小道士的布囊裡塞些吃食,小道士也不推辭,接下之後都會鄭重的打個稽首,才往下一處去,等兜兜轉轉走遍了差不多整個小鎮之後,才穿過一處狹窄至極的小巷,來到一處不大的破房子前。
這黃泥搭建的土房子本來就是搖搖欲墜,上面的青瓦也東缺一塊西差一塊,這一旦是遇上雨天,房裡甚至都能養魚了,可仍舊是還有人住在這裡。
小道士駕輕就熟的推開本來就沒有上鎖的房門,果然在房裡看到了那個年輕男子的背影,邱小樓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去哪裡找的一塊磨刀石,手上有一柄生鏽的長刀。
邱小樓在磨刀。
這件事讓小道士有些奇怪,他抱著那個裝著很多吃食的布囊,看著邱小樓,小心翼翼問道:“小樓,你這是要做什麼,是不是鎮子上有人欺負你了,要是有人欺負你了,咱們講道理就好,你磨刀做什麼,殺人可是要被送到官府裡的。”
邱小樓轉過身來,一張清秀的臉看著小道士,擠出個笑臉,想著解釋,好像又無從說起,頓了很久,才輕聲道:“昨天聽衙門裡的官老爺閒聊,說是南唐人已經打進大楚了,正往江南來,咱們朝廷已經顧不得招兵了,知道戰況的大楚男兒都該出去殺南唐惡人,小時候聽私塾先生說過,這叫什麼來著,我也只是聽過一次,現在都忘了。”
小道士扯著嘴,“保家衛國。”
邱小樓好像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對對對,就是保家衛國,當兵的打不過了,就得咱們上了,等我把這刀磨好了,就去衙門要一副路引子,到時候就出去殺南唐惡人了。”
小道士有些疑惑,“這不是才說江南才有人叛亂,怎麼咱們大楚南境就失守,不應該啊,咱們大楚幾十年了,都沒有見過有外人進來過啊。”
邱小樓對這個問題有些犯難,他沒有讀過幾天書,也不知道什麼大道理,但就是記得自己的爹也是老卒,是被流矢射瘸了腿才回到了家鄉,他在世的時候就老是念叨作為一個大楚男兒就應該要在危難時挺身而出才行。
他輕聲道:“前些時候其實我就碰見過白髮男人,他說的,這大楚會有外人,這才幾天,就真有了。”
小道士不傻,很快便說道:“小樓,這樣,咱們去衙門問問,要是真有這回事,再出去也行,要是沒有,你這刀也別磨了,我告訴你個好訊息。”
邱小樓點點頭,很快便放下刀,站起身來,要和小道士一起去衙門問問。
兩人一同走出小巷,走在青石鋪就的街道上,一路上小道士唸叨了不少,最後還把那布囊掛在了邱小樓的脖子上,只是一直沒有說那桂花樹的事情。
來到衙門,小道士一問,還真有這件事,那位縣令老爺還已經把榜貼出去了,其實今天來要路引子的小鎮百姓已經不少了,第一批要出去的小鎮男丁會在明天清晨集合,到時候一同趕赴戰場,縣令老爺聽說邱小樓也要去,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臨走的時候,他拉著邱小樓的手,平靜道:“其實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