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令;撤吧!”更讓人不敢相信的是;這聲音出自笑寒之口。如今;全沙城的人都熟悉了笑寒的聲音,都知道他笑寒就是傳說中的聖子……
“不!”發出這聲歇斯底里的大吼的是李農;命令出自聖子和新城主之口,就更叫人不敢相信,一旦撤下這最後一道防線;沙城必將不保;那麼剛才的血不就白流了?剛才的努力不就白做了?戰士們難道就這麼白白犧牲了?
“我們必須撤了,再這麼打下去,我們的戰士也沒有多少血可流了!”先承也知道戰士們的心情;若是沒有大局之慮;先承也會和李農一樣;和戰士一樣;灑一腔熱血在城頭便是;可是……
李農握著鳳翅鏜的手因用力過度而發白;他回頭看了看身邊左右的戰士;他們傷痕累累;看著自己與先承時;他們的神情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李農再轉過頭時;他頭一次仔細看了看堆在城上的屍堆;多少戰士還是那麼的年輕;難道他們應該將年輕的生命放在這裡嗎?
沙城三大隊;護衛隊;禁衛隊和陸戰隊;其中陸戰隊人數最多;全部編制共有三千五百士兵;平常陸戰隊的成員在家中勞作;閒時及每個月總有五天時間操練;屬於在家服兵役的型別。常備軍護衛隊與禁衛隊卻各有五百戰士;主管治安和城防;沙城雖大;可也不必幾千個閒人專門當兵的。
如今一戰;還剩多少?
“撤!”李農吞下一把苦水;向自己手下下達命令時;那一滴淚還是沒止住。
“隊長……大家撤!”誰也不想當逃兵;可是陸戰隊;乃至全沙城的戰士都會聽從那個人的話;那個人就是李農;平日裡低調的陸戰隊長卻是沙城所有戰士都信服和聽從的人。
天氣變得乾燥沉悶;人心似乎也變的乾燥沉悶;拼死拼活的戰鬥;卻仍不能守住這最後一塊陣地;如此退卻又豈能甘心?
“大哥;我們怎麼辦?”如玲見沙城將領作出了決定;趕緊問大哥金狼的意思;金狼也是滿臉不甘心的神情;他盯著遠處的笑寒和先承;良久;金狼似明白了什麼;他點點頭說道: “我們也撤吧。”
回頭時;金狼卻有了一個發現;他發現如萍也盯著先承和笑寒所在的方向;與自己觀察那二人的眼神有所不同;如萍是呆呆出神;滿臉竟承載著痴痴的表情。
“混蛋哪!你們這幫懦夫!膽小鬼!要撤你們撤;我紅鬍子大盜絕對不退!”紅鬍子高喝著;聚滿鬥氣的巨劍狠狠拍下;與此同時,邪惡鉗蟲的巨鉗朝上猛頂;兩股巨力撞在一處;紅鬍子被震得飛退;氣得他哇哇直叫;其實邪惡鉗蟲也沒那麼好過;可是相比之下;紅鬍子可就太狼狽了。
“紅鬍子!別忘了你我還有一戰!”聽得聲音;紅鬍子愕然轉頭;發現說話的人竟是修克燁;紅鬍子大是驚愕;想不到天下聞名的將軍竟然會記得自己當時之言?
紅鬍子轉過頭;卻見修克燁對自己拋了一個恨其無知的眼神;然後;將軍用一種冰冷的表情說了一句話: “大局為重。”
紅鬍子氣得吹鬍子瞪眼: “混蛋!你說我不以大局為重?”紅鬍子單手橫抬巨劍;直指邪惡鉗蟲: “我們下次再打過!”說完;他回頭對自己那些傻住的手下大吼道: “弟兄們;拉風吹火啦!”
拉風吹火是強盜窩中的黑話;也就是撤退的意思;說起盜賊的暗語;那是千變萬化;深奧非常;若是讓在行的人聽了去;說不定會認為他們另有計策;因而放棄追擊。
笑寒仍是一副全身是傷的造型,可是他受過了治癒術,又用紗布包紮,似乎已經止住了血,行動也沒多少障礙了,只聽他抖高聲說道: “陸戰隊和七匹狼部隊帶傷員隨城主先退,大家再頂一陣!”
撤也該撤得有章法,讓人數多的部隊先撤走,精兵留下先擋一陣,在戰術上,這樣的安排也相當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