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得涕泗橫流,鼻涕流得更是驚天動地,她一邊用綠絲腰帶呼嚕呼嚕塗抹著雙眼,一邊繼續說道,“我打小就怕水蛭,以至於我連河水都不敢下,而你卻用水蛭打敗了老孃。只能說明你比別人更有心計,沒人會想到用水蛭這個法子讓女人屈服。”
玩笑開得也忒大了點,即便是鬧脾氣,也沒有這麼鬧的。不過說心裡話,水蛭這招還真的管用。
蕭雲邈心中清楚,水蛭這小東西其實沒什麼可怕的,但它麻人,膈應人,就像瘟疫一樣,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其實,他也害怕這小玩意。
你想想,連他都害怕的東西,別人就更害怕了,尤其女人。
希桜姿沒嚇得尿褲子,算她膽子還大一點點。
蕭雲邈擺擺手,狄利昂端著瓷罐離開了,麗人兩姐妹也鬆開了妲己婆婆,像是她被人鉗僵了似的,活動活動雙腿,扭動扭動身體。
蕭雲邈像沒事人似的,抖抖衣袖,氣定神閒地回到椅子上坐好。
“希桜姿,女人的美貌會隨著歲月消失殆盡,但你似乎與眾不同。那你能不能告訴本王子,你真實的年齡?”
希桜姿剛才被嚇了一嚇,魂還沒有完全歸位,她略微喘了幾口粗氣,才疲憊般地淺笑著回答:“我早已經過了男人趨之若鶩的年紀。”女人看問話少年還是有些困惑,又補充了一句,“四十六歲了。”
經過剛才那麼一折騰,女人明顯衰老,眼睛底下掛著睡眠嚴重不足的青黛,彷彿貼了一層黑皮。
妲己婆婆的確缺覺,不光是她缺,這個屋裡的人都缺。
周清泉意外死亡,致使原本能搞清楚的事情又陷入迷惘,狄利昂為了彌補自己辦差不力導致的失誤,儘量驅趕瞌睡蟲,讓蕭雲邈看了他在盡職盡責。
如若沒有蕭雲邈,或許麗人兩姐妹在上次就會釀成大禍,兩人一直心存感激,苦於沒有報恩的機會,現在蕭雲邈主動找上兩人,兩人非常願意幫這個忙。再聽說妲己婆婆會凌波微步,輕功了得,兩人都想見識一下。所以即便有些睏意,兩人也能克服。
“希桜姿,妲己婆婆這個名號在江湖上並沒有流傳,名號是你自己起的?”
蕭雲邈想讓希桜姿緩解一下高度緊張的情緒,並沒有急於求成,想得到他想知道的東西。
希桜姿呵呵乾笑了幾聲,臉龐騰起一層紅色,像是害羞的樣子。
“老孃自恃容貌不次於妲己,還有就是老孃年齡足可以當人家婆婆了,便自封了這麼一個名號。”希桜姿像是輕輕嘆息了一聲,“我自詡輕功飛簷走壁,可你的輕功卻絕塵而去。看了那天郡主和今天這兩位妹妹,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容貌頂多算是中人之姿。”
還沒有忘乎所以,頗有自知之明。
可麗人兩姐妹聽見希桜姿把兩人稱作妹妹,沒把兩人噁心死,兩人可不能認她這個姐姐,回眸瞥出一連串的嫌棄。
“啥啊!個子矮小就不說了,問題是她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點女人味,尤其……尤其……那個胸脯平得都能在上面烙餅!”
“希桜姿,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的手段,那麼就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我可以讓獄卒善待你。”
“獄卒!”
希桜姿一直盯著蕭雲邈看,當她聽見蕭雲邈說出這兩個字時,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重重地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彷彿重如千鈞。
雖然女人臉上看不出來有任何表情,但她唇線緊抿頗像個倔強的直線,如同畫得那般直,她像是在無言抗爭,她恐懼獄卒。
“我不能進監獄,活在牢房裡。”
“到了現今這個地步,那可由不得你!”
蕭雲邈口氣斬釘截鐵。
突然,希桜姿眯起眼睛,長長嘆息一聲,剎那,神情似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