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沙裡海強忍著劇痛,用那隻好手對著兒子比劃了一下,那意思是趕緊把短箭拔掉,逃跑。然而,當兩人右手握住短箭桿時,心裡頓時拔涼拔涼的,如同一頭栽進冰窟裡。
箭頭入木寸深,根本就拔不掉,甚至紋絲不動,反倒是動得傷手鑽心地疼,疼得像用東西攪拌著傷口。
短箭拔不掉,那就把手掌順著箭桿抽出來。幸運的是箭桿不長,只有兩三寸,咬咬牙就挺過去了。
沙裡海想到此,再次給無計可施、滿目愁容的兒子打手勢。於是,兩人都把右手掌放在左手掌上,用力往上薅。
就在這個當口,沙裡海與沙小河耳畔再次傳來“颼颼”的輕響,還沒等人想回頭看時,有飛快的東西擦著兩人耳朵飛過,等兩人想明白再想撤手時已然晚了。
“噗噗”兩聲輕響,但在沙裡海與沙小河聽來無不山搖地動,驚得心臟沒差一點炸裂,兩人的右手掌也被重疊地釘在拴馬樁上,這下好了,任憑兩人有天大本事,恐怕也逃不脫了,兩人心裡那個懊喪勁兒就別提有多麼地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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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裡海與兒子沙小河既不敢喊又不敢叫,真的到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窘迫處境,兩人被釘在拴馬樁上後,偌大庭院重新恢復平靜,除了沙氏父子不停地跺腳、扭頭和嘆息,夜幕裡再沒有一絲別的聲音。
如若不是清晨庭院裡的喧囂強自灌進耳際,蕭雲邈還想再多睡一會兒,都不用推開窗戶俯視樓下庭院觀瞧,他已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嘴角牽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坦然地去門口洗了臉,然後從容淡定地下了樓,去了仁字號房間。
按理說,換個環境人不一定能睡踏實,但蕭雲邈感覺自己這一晚上睡得非常實誠,似乎白天的疲憊蕩然無存,身上的痠痛感也沒了,身體輕輕鬆鬆的,格外舒爽。
清晨的空氣涼涼的,深呼吸幾下,只感覺一縷縷清泉流入內心,清新怡人,讓人感覺神清氣爽。
細小的雲片在淺藍潔淨的天空泛起了小小的白浪,凝聚在草莖和嫩葉上的一滴一滴露珠透著晶瑩的光,房簷下蛛網覆了一層露水,閃閃發光好似銀線織成的網。
無聲自威,英氣逼人,正在吵鬧的人群,看見蕭雲邈從客棧慢步走出來,身後跟著那兩個隨從,頓時啞然失聲,都把目光投向他,尤其那個洛掌櫃的眼神極為複雜。
眼前事實明擺著,明眼人目光一了,就知道夜裡發生了什麼,庭院大門四敞大開,沙氏父子雙手各被兩支短箭釘在拴馬樁上,一副哭喪著臉活不起的慫樣。
如果饒了他們,他們都能跪在地上管饒過他們的人叫爹。
昨夜,沙氏父子的苟且伎倆顯然是被人發現,否則兩人不會成了這個模樣。看樣子兩人就這麼動也不敢動地站了半宿,站得兩人腿肚子直抖,彷彿褲腿裡有蛇。
是洛掌櫃的起早方便時,發現兩人的。
乍一看,嚇了他一跳,這爺倆怎麼雙手被釘在拴馬樁上了呢?
雙手淋漓著鮮血,表情尷尬、窘迫、沮喪、恐懼和不安。
可當他的目光瞧向庭院大門時,方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氣得他拿起一根給馬撥弄飼料的木棍,劈頭蓋臉地照著父子兩人就是一頓猛削,打得兩人頭破血流,疼痛難忍,還不敢大聲哀嚎。而這個時候那三個客人還在熟睡之中沒醒,把他們三人驚醒了可不得了。
沙裡海父子哀求洛掌櫃的放了兩人,兩人痛哭流涕地保證以後痛改前非,不再幹壞事。
無賴癟三的話都當真,那野雞也會變成鳳凰。
洛掌櫃的根本就不聽兩人哀嚎,放聲怒吼:“沙裡海,如若不是你們父子被人家釘在拴馬樁上,你們父子把人家四匹寶馬良駒盜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