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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昊臉紅耳赤,不敢應答,楊肅觀微笑道:“世子,請恕下官直言,你的算盤沒學到家。”
載昊茫然道:“是嗎?”楊肅觀道:“是。在我看來,天下一切萬物,都可以用算盤撥出來。撥不出,是你沒學好。”載昊疼是驚訝了:“那……那個仁義、人心,也可以用算盤算出來嗎?”
楊肅觀含笑道:“當然了,我這一生,都在做這件事。”這話一說,盧雲自是大大的不以為然,馬人傑也是咳嗽連連,牟俊逸笑道:“楊大人,人算不如天算啊,那照您的意思,這花剌子模該和該戰,也能用算盤打了?”
楊肅觀道:“我說過了,天下一切大事,都得先用算盤打一打,方明虛實。”
牟俊逸笑道:“怎麼打法?拿算盤砸人?”正要哈哈大笑,卻聽楊肅觀道:“牟大人,這和戰之間,本是一體之兩面。蒙古所欲謀我者,不過食糧、美女、金帛三者,我若殺美女、焚金帛、毀食糧,試問蒙古跋涉萬里,所為何來?死傷數十萬將士,得空城一座,無功而返,我看成吉思汗怕連自己的位子鬥保不住了,敢問開戰之前,他這算盤撥還是不撥?”
聽得楊肅觀要堅壁清野,眾人都啞口無言了。何大人乾笑道:“楊大人,這成吉思汗還沒來,你自己就燒房子了?這可不大好吧?”牟俊逸也道:“正是如此,你別顧左右而言它,楊大人,敵人都打到了城下,到底是和是戰,你只能選一邊。”
牟俊逸把話挑明瞭,今日局勢,楊肅觀究竟主戰主和,他必須選。良久良久,何大人咳嗽一聲,道:“楊五輔,快說吧,內閣還等著聽你的高見。”
何大人畢竟是當朝宰輔,非同小可,此話一說,楊肅觀欠身便道:“回閣老的話,下官以為,和戰必須並用。若無求戰之新,便無求和可能。若無謀和之心,則戰端一起,終將必敗。”說著望向了那個“慡德”,道:“壽春王,您是馬人傑的得意門生,您說這話是麼?”那慡德甚是聰明,忙道:“楊大人教誨的是。求和一事,須得兩家有心,否則單若一相情願,必然貽誤戰機。”
楊肅觀此話一說,又是戰、又是和,看似什麼都沒說,可盧雲卻已聽出了弦外之音,已知他有意以戰逼和,可秦仲海豈是善男信女,倘若也抱同此心,兩邊把算盤一打,恐怕便打出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了。
一片沉默間,忽聽一名孩童道:“楊大人!有件事載懹不懂!想向您請教!”牟俊逸笑道:“豐王世子有話說了。”一名孩童站起,雙眼炯炯,呼吸沉緩,這孩子竟是身懷內力,何大人乾笑道:“載懹,聽說你練成了武當的松鶴心經,武功很了得啊。”
那孩童忙道:“不敢,在座兄長都是各派師傅的高徒,載懹萬萬不是兄長們的敵手。”牟俊逸笑道:“做人也別太謙了。來來來,你有什麼高見,這便說吧,牟叔叔替你撐腰。”
這載懹正是“豐王世子”,拜了武當元易道長為師,看來武功真是冠於全場。聽他朗聲道:“載懹無知,方才聽楊大人說,這花剌子模有五十萬兵,人數比蒙古還多,可雙方決戰,卻怎會打不贏了呢?這不是很奇怪嗎?”世子們都看到了要緊處,紛紛嚷了起來:“是啊!明明人多,怎麼會打不贏呢?沒道理啊!”
楊肅觀道:“滅裡將軍,你看花剌子模此戰為何而敗?”滅裡道:“其一,陣法有誤。當時花刺子模君主摩訶末怯懦,成吉思汗兵臨城下,他非但躲於阿姆河之後,甚且將兵力分散於各城池,故而讓成吉思汗從容渡河、各個擊破。”
楊肅觀道:“其二呢?”滅裡道:“摩訶末大敗之後,不思圍剿反制,反而向西逃竄,直至嚇死在裡海為止。至他死後,扎蘭丁方才向蒙古反擊,可惜那時手下兵馬僅剩數萬人了。”
眾人痛心扼腕,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