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娟兒做了一個花冠,奔向張之越,笑道:“師叔,這個花冠給你戴!”
張之越伸手接過,罵道:“小鬼頭!你是出來玩的?還是來辦事的啊!”說著將花冠扔在地下,便要一腳踩下。
娟兒低下頭去,眼中噙淚,低聲道:“人家只是想給你做個花冠……”說著啜泣不已。
張之越心中一軟,咒罵一聲,自行將那花冠拾起,娟兒破涕為笑,立時幫他戴上。只見張之越滿臉尷尬,肥大的身形卻戴了個少女也似的花冠,甚是可笑,伍定遠忍俊不禁,笑了出來。卻聽娟兒道:“伍大爺,我也幫你做一個!”
伍定遠雙手連搖,忙道:“不必了!”就怕自己也戴了頂花帽子,到時不免大大丟臉,他滿面尷尬,急急便往林外走去。
出得樹林,伍定遠見眾人猶在玩耍,那張之越則在看守行李,看他這幅模樣,想來也不須自己的幫忙,倒也不必拿著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當下打了個哈欠,自去樹下歇息。這回閉上了眼,很快便睡熟。
正睡間,夢到自己風風光光的回了西涼,與眾多好友大吃大喝,正自風流快活的時候,忽聽腳步聲響,那知府陸清正衝了進來,喝道:“伍定遠!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回來!”伍定遠大吃一驚,登時驚醒過來,霎時全身滿是冷汗。
伍定遠摸了摸臉,心道:“我離開西涼也快一年了,不知道那些老屬下可好?”想到他們昔日在馬王廟前翻臉無情,心中不禁一陣黯然。
正自胡思亂想,忽聽遠處傳來腳步聲,一人說道:“他媽的,這幾日生意不好,都是太湖雙龍寨搞的鬼……”
伍定遠心下犯疑,這聲音聽來頗為耳生,挑夫家丁中無人操得這等口音,他猛地一驚,當下完全清醒了過來。他緩緩起身,偷眼朝遠處望去,只見數十人正從山坡上走了下來,手上還拿著白晃晃的刀子,伍定遠心中一驚,連忙往一旁草叢滾去,隱身在長草之中。
他才一藏好身形,便見幾名嘍羅簇擁著一名大王,大剌剌地走向高定坐的轎子。
伍定遠心下大驚,想道:“張之越呢?怎麼還不過來保護高大人?”他見情勢不妙,連忙往樹林奔去,要喚張之越出來。走不數步,卻見一群嘍羅成群結隊地走來,手上卻還拖著張之越、娟兒、豔婷等人,人人閉上了眼,似在熟睡。
伍定遠心下一驚,暗道:“瞧他們這模樣,準是中了迷魂香之類的毒藥,可是此處地勢空曠,這些賊子怎能一次迷倒如此多人?”
正自心下起疑,猛聽遠處那大王道:“那‘百花仙子’說得果然沒錯,這些毒花只要聞上一聞,嗅個兩口,任憑大羅金仙下凡轉世,也要昏個一時半刻。咱們以後專靠這花叢發財了!哈哈!哈哈!”眾嘍羅也是哈哈大笑,頗見歡欣。
伍定遠心下駭然,想道:“原來這些花裡喂有迷藥,可憐張之越千提防萬提防,還是栽在這些古怪手段上!”又想道:“不知這‘百花仙子’是何許人物,居然有這等怪異招式,以後遇到此人,定要小心提防。”
只見豔婷、娟兒等少女也給拖了出來,扔在轎子之旁,幾名歹徒色眯眯地瞧著兩人,卻是不懷好意。伍定遠心道:“且想個辦法把他們救出來,決不能讓這些花朵般的女孩兒落到歹人手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向來幹練,心念一轉,立生一計,當下躲在草叢中,拿出火石火刀,跟著點著了一根木頭,便往那樹林裡扔去。此時節氣入冬,地下積滿落葉枯枝,火星燃去,登時燒了起來。不多時,火勢蔓延,濃煙飄起,已將毒花毒草燒著。
伍定遠知道這些匪徒全靠這些毒花發財,必定來救,果然火勢一旺,便聽得眾匪大驚小叫,全都衝進樹林,竟無一人在樹林外留守。
伍定遠忙從草叢爬出,急急奔向眾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