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便行駛到了蘇府,曹氏攜一眾女已經在候著了。
“母親。”曹氏上前,與另一個梳著流雲髻的婦人一左一右的過來攙扶住了她。
“你過來了?”曹氏見婦人過來,止住了腳步,淡淡道:“你出來,寧哥誰看著?”
那婦人低頭道:“母親,寧哥現下睡的正甜,奶孃看著呢。”
“糊塗!”曹氏呵斥:“奶孃怎麼能比的上自己親孃照料呢?你瞧瞧曹氏,對夜事事親力親為。咱們蘇家本來便嗣單薄,如今老二膝下除了明琪姐個,也只得了寧哥這一個哥,出了什麼岔,你能擔待的起?”
“母親說的是,媳婦這就回去。”
婦人抬腳要走,卻被蘇李氏叫住:“罷了,你同我一起進去再回去吧。這會兒回去,若是被有心人看見還不知道傳成什麼樣。”
說罷,手一伸,牢牢的抓住婦人的手,隨曹氏與婦人人一同進了大門。
蘇明薇隱隱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好像從城郡王府歸來,她的面色就一直不大好看。更何況,剛剛那件事情也是借題發揮而已。
“二嬸要來的時候,我便說這裡有孃親就夠了。偏生不聽,要來惹的祖母發怒。哼,真是天作孽,猶可活。自己作死,便怪不得別人了。”
“妹。”蘇明真軟軟的聲音響起,面上帶著愁容,很是不贊同妹妹這樣說話:“二嬸也是一片孝心,身為晚輩,怎麼能這麼說呢?”
蘇明顏眼一轉,瞟了蘇明真病病歪歪的樣,不屑道:“這麼說,你是覺得祖母的不是了?”
“我並沒有這麼說。”才說了兩句話,蘇明真便覺得嗓裡十分的癢,就像一根羽毛在撓一般。用帕捂住輕咳兩聲:“只是如今父親讓我多約束著你一些,你便聽話吧。”
“就你?”不提這個還好,一說起來,蘇明顏便是滿肚的火:“誰需要你裝可憐去父親面前求情的?你以為你是什麼?裝什麼聖母。告訴你,以後我的事,你少說道四!能管好你自己便不錯了。年底就要及笄的人了,拖著一副病歪歪的身,還不知道日後是不是要在蘇家養一輩呢。”
“你!”蘇明真最聽不得這個,蘇明顏的話簡直是把刀恰巧戳在她的心口,心急之下,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一旁的碧染連忙扶住蘇明真,替她拍打著背部,一邊勸阻道:“我家小姐是一片好心,小姐不知道,我家小姐為了跟相爺求情,在門外跪了一刻鐘呢。若不然,怎會身。。”
話還未說完,蘇明顏便啪的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主們說話,何時奴才都能插嘴了?“她望著蘇明真,一字一頓:“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便有什麼樣的下人,一樣的貨色!”
說罷,便揚長而去,也不管一旁目瞪口呆的眾人。
“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跟著曹氏,也只能這些不入流的手段。”蘇明華露出個鄙夷的神色,小聲道:“往後離她遠一些,小心惹禍上身。”
“姐好像對我誤會頗深,我也一向不入她眼,小心一些,倒也無礙。”蘇明薇還未說完,便看著蘇明真遠遠走來,這會兒氣息平復了許多:“妹一向任性,讓姐妹們見笑了。”
“瞧這話說的,大姐都是姐妹,哪有見笑一說。”蘇明華為關切的看著弱小的蘇明真,真切道:“倒是你這身,真該的好好養養。聽你身邊小丫頭說,昨夜還去父親那跪了一刻鐘。且不說膝蓋受不受得了。單是夜深露濃,你這身也熬不住。”
“母親整日為妹妹暗自垂淚,身為女,又怎能不去求一求情呢。”蘇明真看著早已經空無一人的大門,面上露出悽楚的樣:“妹可以不念我的好,可做姐姐的,卻不能見她這樣而不相幫啊。”
說罷,又咳咳咳的拿帕捂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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