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範宇這幅模樣，孔傑心裡發毛，到底是什麼事情啊。範長官的表情怎麼這樣？他本想張口問，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此時，範宇心裡也在嘀咕，要不要把南京失守，以及後面的大屠殺告訴孔傑，如果他知道了，又會是什麼反應？

“孔傑。”範宇終於說話了，他還和以前一樣，直呼孔傑的名字：“你覺得，南京守得住嗎？要說實話！”

孔傑一聽，愣了，他不明白範宇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到底這長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是在考驗自己嗎？孔傑沉思了一下，低沉道：“長官，形式不樂觀！”

“說說看！”範宇接著問道。

“恩，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孔傑定了定神：“從剛剛結束的上海戰鬥來看，**的其他部隊戰鬥素養極為低下，武器配備極差，戰報上不是說唯有的2個坦克連也因為缺乏步兵的掩護而全軍覆沒嗎？我看前面的戰鬥完全是靠士兵們的勇敢在和優勢敵人拼命。反觀日軍，他們擁有飛機、坦克和其他重型火力支援，最關鍵的是，日軍士兵的戰鬥素質那不是吹出來的，和**其他部隊比那簡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而且，經過上海戰鬥，**的精銳部隊基本損失殆盡，其實從戰場上撤下來的，都是些殘兵敗將，鬥志全無。如果我們獨立旅能全力參與南京的防守，或許還能有一絲希望，但現在靠這些兵力保衛首都，我想勝算難料。”孔傑擔心的說著，他知道，這些話不好聽，如果換成其他人聽到，說不定還要給個擾亂軍心的罪名。可他知道範宇不是這樣的人，而且很多事情似乎都在範宇長官的預料之中，對於他這樣的戰略家來說，冠冕彈簧的話是沒有用的。可能範宇長官就是在考驗他的能力，看看是不是能把這個重擔壓在他的身上。

範宇的臉色早已緩和，一邊聽一邊點頭，心裡想：狗日的孔傑，是個人才，老子是穿越回來的，從歷史知識上才知道這些。可這小子，僅僅從現在的形式上就能分析出來，看來自己這人選對了。

“對，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範宇點點頭。

聽到範宇的贊同，孔傑心裡鬆了一口氣，長官果然是在試探自己。

“所以，我希望你留下來，帶領部隊遲滯日軍的進攻。但是，你要注意，部隊不能給老子折騰光了！”範宇的語氣很重。

“是！”孔傑堅定的回答，他知道，這是範宇長官的一貫作風。

“不要在乎一個陣地一個城市的得失，你也知道，就現在的形式，城市根本就守不住。”範宇接著說道：“我之所以又把你的部隊稱為幽靈，就是要你用游擊戰術，最大限度的拖住日軍的腳步，給南京的部隊爭取時間。”

“是！長官。”孔傑點點頭，游擊戰術的名稱他在軍事文化補習課裡面已經聽到過了。可具體實施起來，問題還很多呢。

“還有。”範宇頓了頓，試圖用更委婉的語氣告訴孔傑一些事情：“南京遲早要破城，待破城之後，殘暴的日軍肯定要屠城，我希望你在保證部隊安全的情況下，盡力打擊敵人，保護和挽救我方人員。”

“屠城？”孔傑皺了一下眉頭，這問題可嚴重了。這話要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或許孔傑還不會相信，可從範宇長官嘴裡說出來，這分量就不小了。

“恩！”範宇點點頭，注意著孔傑臉上表情的變化。然後繞了個圈子說道：“歷史上中國的地面上發生過的屠殺事件還少了嗎？不說別的，清軍攻打揚州城，破城以後不是也屠城了嗎？但凡進攻的一方遭受巨大損失以後，都會對失敗的一方進行報復的，所以我猜測，日軍同樣會對我軍民實施報復。”範宇胡亂說個歷史事件來佐證他的“推測”。

“恩，我懂的長官。”孔傑聲音有些顫抖，是啊，誰叫中**隊戰敗了呢？戰敗了，就意味著你要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