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情天先放了手,再抱下去,只怕晚飯都吃不上了,終歸記得那人沒吃。
還有就是——
她聽到了不遠處一聲不是故意發出的咳嗽,才知道不遠處還站著人。
夜色裡餘力的臉上有笑,被發現了只能走上前,跟情天打招呼:“太太。”
情天有點窘,剛才自己跟藺君尚在這裡抱了那麼久,豈不是都被餘力看著。
藺君尚轉了頭,是讓餘力先回賓館休息。
這邊不是內地,情天所在不是市裡,附近沒有什麼酒店,最高階也就是賓館了。
作為助理,餘力覺得自己理當留下的,但這裡眼前的情景,確實也不該打擾了那兩人,只點頭說有什麼吩咐只管告訴他,他會趕過來,畢竟賓館距離這邊果園車程也就十多分鐘而已。
餘力臨走前仍然不放心地頻頻回頭看著兩人,又看看四周,畢竟這裡環境真的太簡陋了。果園,平房,連自來水都沒有,身為C市首富的藺先生,平日出入高檔場合全有專車接送,要在這裡留下,能習慣嗎……
往外走時一邊想著,木樁下拴著的那隻大狼狗又突然衝出來,餘力真是嚇了一跳,幸好有鏈子拴著,只差一步就能碰到他了,若是被咬一口可不是鬧著玩的。
餘力怒瞪著那隻大狼狗,“你想幹嘛?爺可不怕你。”
比兇是吧,他沉著臉看著它,學它喉間也醞釀著低沉的暗吼,大狼狗倒是突然平靜了下來,看了他一眼,走到木樁重新趴下了。
嘿,就是個欺軟怕硬的。
…
餘力走後,是真的獨屬於二人的世界了。
情天讓藺君尚自己在屋子裡坐一會,他不願意,要陪著她。
夜色裡,藺君尚擰開餘力留下的手電筒,給妻子照路,陪她去隔壁的小菜園裡摘蔬菜。
住的屋子裡有幾隻齊月叔叔送來的雞蛋,情天割了一些韭黃,摘了幾隻西紅柿,藺君尚站在邊上看著,眼中沒有嫌棄,唯有笑意。
返回家裡,情天要生火燒水煮麵,藺君尚從未想過這裡竟然簡單到連任何方便使用的灶具都沒有,當下就不想讓她弄了,說帶著她一起去賓館附近吃。
情天一邊往灶下塞進早前撿回來的乾枝,邊說:“果樹的乾枝跟尋常的不一樣,氣味不大易燃,很快的。”
於是他果真看到她利落架好乾枝升起了火,將鍋裡的水煮開,下麵條。
等水燒開,等麵條煮開的時間,她在案板上切西紅柿,打雞蛋,一切如此自然又順手,還能跟他聊聊天。
在此之前,生於C市的她雖然不是嬌生慣養,但也從未經歷過這些,為什麼這些事她也能做得如此順當?不過是因為有心,其實只要想學,沒有什麼不能學會的,何況只是燒火做飯。
藺君尚倚著門邊看著妻子,此生歷經無數繁華奢美,卻不曾想過在這樣簡陋的地方感受妻子為他做晚餐的溫情。
燈光橘黃,映著她隨意束起的長髮,鬢邊滑落幾絲,年輕的眉眼,側顏素淡柔美。
正在攪拌麵條即將起鍋時,突然被那人從後環住了腰,情天一怔:“怎麼?”
她手上動作沒停,廚房裡飄散的都是西紅柿雞蛋麵的香氣。
“沒什麼,想抱抱你。”
此生,深愛是她,溫情眷戀也是她。
……
房中,四方小桌上,一碗西紅柿雞蛋麵,一碟韭黃炒雞蛋,素色兩樣來自妻子手藝,藺君尚吃得滿足。
情天託著腮坐在對面看著他,不用問,他吃得很香。
忽聞身後有響動,轉頭,看到房門口正努力爬進來一小團白絨絨。
外邊的門沒關緊,小傢伙溜進來了。
藺君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