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渴的她伸手來握水杯,太急了,喝得差點嗆到,他一直耐心哄她慢一些。
也不敢讓她一下子喝太多,小半杯之後拿走,少量多次為好。
情天暈得坐不住,他扶她躺下,她卻要起身去洗手間。
拒絕導尿管,她有她的堅持,藺君尚掀開被子將她抱起來,僅僅一天,感覺那人在懷中變得更輕了。
助理無事已經被安排先回酒店,留下女助理在外候著,其實一切都有藺君尚親力親為,根本不勞他人之手。
洗手間回來,情天躺下開始難受,麻藥過去傷口疼,人很暈,卻只是閉著眼緊緊抿著唇。
一張小臉蒼白無血色,從醒來沒有哼一句,卻更看得人揪心。
訂的營養餐送來,特意選的中餐,好入口的粥,藺君尚要喂她,她卻突然吐了起來。
粥碗放一旁顧不上,他扶著她,怕她摔了,也怕她牽扯到傷口。
頭疼,噁心,嘔吐,那麼洶湧襲來,那一瞬讓情天覺得,自己還像以往暈眩症病發時一樣難受,她害怕。
藺君尚也急了,陪她面對過多次,他知道她犯病時的症狀,手術已經成功為什麼她又開始這樣?!
讓助理去找醫生,醫生來檢視情況,而後說這是術後的正常現象。
剛動完這類手術的患者在術後依然會明顯感覺頭疼噁心,並會嘔吐,這樣的現象大概需要幾天才能逐漸好轉。
藺君尚看著醫生,又看著只能左側躺,虛弱忍著難受的情天,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起來。
一切需要時間,醫生這樣安慰。
醫生走後,床裡情天難受得攥緊床單,床邊是同樣面色肅白的藺君尚,她這樣難受,讓他甚至不敢觸碰她。
術後為了避免壓到傷口只能左側躺,左側躺又容易造成心臟的負擔,虛弱的她逐漸呼吸都吃力,折騰很久,最後什麼都沒吃下,卻要戴上氧氣才能安穩一點睡過去。
房中一片安靜,藺君尚坐在病床前椅子上,整個人像是卸了力,目光望著那人,一刻都不能離開。
原本以為手術後一切就好了,原來還有一個折磨人心的過程要走……
手肘撐在膝上,交握的雙手抵著眉心,只能深深,再深深地呼吸,平靜自己。
…
C市
下午,沐少堂接到張媽打來的電話,說祖母要見他。
處理好手頭的事情,沐少堂離開沐氏又去了一次醫院,這一次病房中很安靜,張媽離開之後,只有他與祖母兩人。
老人讓他在床前椅子上坐下,而後看著他道:“午睡的時候,夢到了情天,不太安心。”
“你老實跟奶奶說,情天去哪裡了,做什麼?”
沐少堂身子往椅背一靠,神色自然:“不是說了,她去了美國,有事情。”
老人望著他,那樣的眼神讓沐少堂心中逐漸犯虛,好像可以看穿什麼一般。
“她去做什麼?”
“哎呀我實話說了吧。情天姐在美國動手術,她身上的病奶奶您是知道的,這一次姐夫帶她去全美最好的醫院,動了手術以後都會好起來。”
想到情天已經手術成功開始在休養中,不會再被打擾或者影響,沐少堂覺得沒有刻意隱瞞的必要了,而且老人的目光看得他發虛,扛不住。
“……已經動手術了?”
老夫人一怔,乍然一聽,對於這些一無所知。
沐少堂點頭:“手術完成了,很順利。奶奶,所以您別責怪情天姐現在不回來,她回不來,況且,她在那兒甚至不知道您入院了。”
老人不說話,似在想著什麼。
“不是小手術,術後免不了要好好靜養,什麼時間能回來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