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場,找了車位停好,餘力趕緊跟上情天。
然而,一路行去,餘力最終發現,去的地方……
門外,情天轉身交代:“你就不用進去了,在這裡等我。”
“太太——”
餘力有些擔心,這樣的地方,女孩子家應該都會怕。
“我沒事。”情天神色平靜,轉了身往裡。
不過幸好,石拱門外可以看到內裡,餘力的目光就一直隨她進去。
入目的場景,長椅,情天並不陌生,三月份的時候,她曾在這裡守過夜。
前方黑白像前一對蠟燭,紙錢明滅,情天走上去,是林簡先看到了她。
林簡才要開口,情天抬手製止,蹲下身,取了三炷香。
相片裡的男子五官端正,二十多歲的模樣,定格在黑白相框裡。
向添感覺身邊有人,轉頭,才看到了她。
情天恭敬上了香,看著向添平日嚴肅的一張臉眼眶泛紅,唯有一句:“添叔,節哀。”
向添低著眼,點點頭,依然對她是恭敬的模樣,他向來對她好。
剛才本要回沐氏的路上,情天接到電話,才知向添家裡出了事。
跟他相依為命多年的弟弟,因為意外走了。
向添是外地縣城裡的人,家中父母過世,跟弟弟一起來C市闖,兄弟二人這邊沒有什麼親戚,此刻看著周圍,唯獨向添一人在此,有些淒涼。
情天在長椅上坐,有些愣神,這樣的事不知該怎麼安慰,因為她自己經歷過懂得,多的話於這時候都是無用的。
唯有靜靜陪一陪吧,向添雖是沐家司機,這麼多年的感情,情天當他是個長輩。
向添也有幾個朋友來,畢竟在C市多年不可能一個朋友不結交,他在與人說話,林簡坐到情天身邊。
“怎麼回事?”
剛才在電話中林簡只說了出事,很簡短,其餘並沒有多說。
發生這樣的事情,身處這樣的環境情緒自然不高,情天聲音很淡,還有一半是因為累。
於是林簡就跟她轉述了向添所描述的大概,他那個癱瘓多年後來有所好轉的弟弟,身上多種病症,身體太差行動遲緩不便,獨自在家中使用電器不當……
情天深嘆一口氣,沒說話。
這世間太多殘忍的事,已經被病痛折磨成不人不鬼的人,多年殘喘苟活的人,最終還是這麼走了。
看向向添,好像有些日子沒見,他鬢邊多了幾絲白髮。
這麼多年為了照顧弟弟,他一直未婚,想著至少兄弟兩可以相依為命,但誰知道,他弟弟能捱過最難的日子,卻躲不過意外,向添……最終在中年獨剩一人。
林簡陪著情天坐了一會,又過去跟向添抽菸,向添很沉默,除開情天來的時候看到他眼睛泛紅,此後再沒有什麼異色。
一根菸抽完,他過來說:“二小姐,您那邊也忙,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我這邊沒事。”
情天點頭,她在這裡確實幫不了什麼,走前又去上了三炷香。
向添看著她站在弟弟像前,眼眶發脹,卻在情天轉頭時移開目光看天,將眼淚都憋回去。
……
這一天下午,林簡再次到醫院時,交給向添一個厚厚的大信封,裡面有五萬塊現金,還有一卷手抄的經文。
字他是認得的,林簡說:“二小姐說,這些你先用著,有什麼需要,只管告訴她。”
…
…
自從沐少堂入沐氏實習,偶爾出入沐氏一樓大堂的時候,姐弟兩人會遇到。
那時候一般是情天剛好有事外出,或者去視察沐氏的工地商場,形色匆匆,身邊跟著秘書還有某些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