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仔細看她。
她眉間有愁緒,他的眉心也跟著攏起,她沉默無言,他也靜靜看著她。
情天於是低了眸,看著自己的手指,被他的大掌握著,他的手骨節分明,很好看,指甲也修剪得整潔圓潤,有一種乾燥的溫暖。
“情天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她低著眸,輕輕搖頭,抿了抿唇。
深呼吸又嘆息,他握著她的手捏了捏,耐心看著她:“我們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你如果有什麼心事,或者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你都可以提。”
“一輩子”這幾個字突然莫名就讓情天鼻端泛酸,她還是不說話。
藺君尚看她這樣心中自然著急,清清淡淡的小臉垂著不說話的模樣看著格外令他心裡難受。
他只好將她摟入懷中:“告訴我好嗎。”
良久,才聽到懷裡她輕輕的聲音:“你說一輩子,就我們兩個?”
藺君尚一怔,像是恍然明白了。
“情天指的是孩子?”
“難道你不想有?”情天驀地從他懷裡出來,一雙清透的眸就這麼認真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藺君尚移開目光,像是心中斟酌著該怎麼說,“想,但我說了,孩子不應該成為你我的壓力跟負擔,即便我們不要孩子,這輩子不是還有我陪著你嗎。”
“不要……孩子?”情天認真凝著他的神色,重複他的話,目光有失落失神,像是自語般道:“我一直以為,你應該很想要個屬於我們的孩子,媽也是那麼說的,這不是我們應該——”
“為什麼要管別人怎麼說,任何人都不是我們。”
情天搖頭:“不,不是因為誰說了什麼,而是我自己,我自己想……”
她愛他,想擁有屬於他的孩子,屬於他們兩人的孩子。
從前她不是這樣的想法,成長的過程中聽聞不少關於女子懷孕生產的事情,她從來不關注,等到成年,偶爾聽到這些話題或者是看到電視節目上有相關,她聽著看著也是覺得不忍心。她一直覺得,女子生產是件用性命去賭的事情,即便現如今科技那麼發達,依然還是有人過不了這一關。
在美國那兩年,也曾跟喻雁談及這個話題,當時她的想法就是,能讓一個女子心甘情願承受生產這樣的危險跟疼痛的,一定是她深愛的人。像她這樣身體不太好的,生孩子比別人更不容易,所以對於生孩子這件事,只要想想就很抗拒。
但自從跟他一起,一切的轉變都是自然而然的。這個想法不是受誰的干預,若是她真的不想要,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勉強她,即便那個人是他的母親。
純粹因為他這個人而已,他讓她改變了曾經的想法,克服了曾經的莫名恐懼,不是為了傳宗接代,只是因為她愛他,想有屬於兩人的孩子。
藺君尚緊緊抱著她:“情天,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她的心意她的想法他了解,但她或許不知,他有多害怕失去她。
女子懷孕生產本就不易,何況她身體不好,如果出什麼差錯,他不敢想。
他怎會不愛不期待與她的孩子,可是他一點風險都不想試,都不想有。
他以為他不談這個話題,表現得儘量平常無所謂,她就不會想,卻不知道自己妻子早已將這件事放在心裡。
感覺到她低頭在他懷裡掉眼淚,他一顆心像是被人狠狠攥著,生疼。
“我不對,沒跟你溝通好,讓你誤會了。”
“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愛。但這件事我們先放後,等身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等你可以好好休息養好身體,我們再計劃。”
他坐在長椅上,不顧不遠處偶爾路過的病人或家屬的目光,將她抱在腿上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