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親大哥大嫂時,到底心中有沒有恐懼,有沒有做過噩夢?”
“我也想知道,當你們每一次看到我,會不會想起當年掉包了藥讓我留下治不好的病根,會不會有過一絲內疚?”
病房中響起情天悵然的嘆息,她又道:“度假村那一夜,你們希望製造意外讓晚宴混亂失敗,讓我承擔後果,可卻沒有想過,當時站在那一盞大吊燈下面的不是別人,正是你們的兒子。”
聽到這句,沐勝遠的眼睛瞬時睜大,眼裡閃過的驚慌後怕,都落入情天的眼中。
“害人終會害己,如果當時不是我推開了他,或許你們再過不久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沐勝遠戴著氧氣罩,喉嚨間發出嗚嗚聲響,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手指抓著床單,神色痛苦。
“你或許還不知道,少堂已經知曉了所有你們做過的事情,他來跟我懺悔,來替你們請求我的原諒。”
看著沐勝遠的目光瞬時變得驚訝呆滯,情天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誰的錯誰承擔,你們自己做的事,不該由他來承受。”
“要趕緊好起來,所有的罪證都已經整理好,咱們很快就可以開庭,一件件算,那麼多的債,哪能一場病就死了……”
女子言語輕輕,卻冷漠決絕:“我要你們親眼看著自己建立起來的名聲全毀,親眼看著自己費盡心機謀劃多年的一切全是泡影,要你們為自己手裡染過的人命償還。”
……
…
從醫院離開,餘力開車將情天送去了玉致居。
再次來到這個家,相距上一次已經將近半年。
周齡開了門,笑說:“情天快進來,我還得去看看廚房裡的菜。”
情天關了門跟著進去,發現廚房裡弄好以及沒弄好的食材,都是以往四叔在時拿手的菜色。
她沉默地捲袖子洗手:“嬸嬸,我幫您。”
周齡沒客氣,讓情天在一旁打下手,等著鍋裡燜的羊肉起鍋時,低眸說:“我不太麻利,手藝也不能像你四叔那樣好,情天別嫌棄。”
“不會,不是誰都能像嬸嬸您一樣幸福。”情天洗著青菜,對她淺淺笑。
幸福?
這兩個字如此讓人心酸,周齡回想,自己曾經確實很幸福,只是這幸福沒有能一起到白頭。
……
露臺外,沐圳良生前喜愛的兩隻畫眉還在養著,以前周齡從不會照顧,現在卻被她照顧得很好。
自從沐圳良過世之後,她跟情天請教養護畫眉的知識,會細心地給它們專門準備吃的飼料。情天此刻站在露臺上看,隨意逗一逗,鳥兒還是挺活潑。
看著看著,她就沉默。
沒有發現站在她身後,本打算要出來喚她進去吃飯的周齡,也跟著站在那兒沉默了。
還記得以往丈夫回家,總負手站在跟情天同樣的角度,逗著籠子裡的鳥兒,嘴裡能變換各種不同的聲音,引得畫眉歡快跳躍歌唱。
現如今她雖學會了餵養,卻不會逗,鳥籠裡畫眉已不愛唱了,或許,是因為它們真正的主人已經不在了。
沐箐箐下午在外,臨近晚飯之前才歸來,聽到門開周齡回神,讓她去洗手吃飯。
情天聽到了沐箐箐的聲音,再看了一眼那兩隻畫眉,也進了屋裡。
晚飯,一桌三人,比上一回這樣的相聚少了一人,少了這個小家的家主。
“情天,九月就要開學了,你怎麼打算的?”周齡給兩個晚輩夾菜,問。
“之前怎麼計劃的就怎麼進行吧,時間安排好,緊湊一些還是都能兼顧。”情天道。
半年前回國時考研已經透過,等到九月就是入學時間,這是她的計劃,即便現在身兼沐氏擔子,她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