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急有躁,面對身前的男子卻又不能如何,她保持著笑意,“只借一步說幾句話就好。”
白芳這時候也開口道:“藺董——”
正好侍者從身邊路過,藺君尚將還剩小半的紅酒杯擱在侍者端著的空托盤中,向蕭然微微一頷首,話語帶著勉為其難的輕嘆,“好吧,我正好抽根菸。”
從西服內袋摸著煙盒,藺君尚率先轉身朝露臺外的方向走,黑色西褲包裹長腿,筆直修長,步伐沉穩自有氣勢,白慧看了白芳一眼,趕緊跟上去。
藺君尚站在護欄前,夜風裡攏手點火,紙菸含在唇上,微眯著眸,那般神態顯得越加沉穩內斂,也更讓人覺得捉摸不透。
他知道白慧要說什麼,也知道為什麼白慧那麼著急,今天是沐尹潔被帶去城郊拘留所的第一天,她沒辦法撈人,卻應該聽聞了沐尹潔在拘留所裡並不好過。
拘留所裡是形形色色違法被限制自由的人,最常見的有賭博‘嫖,有偷盜,當然也有吸毒的。
關人的地方不能與家裡相比,沐尹潔那樣的大小姐,沒有吃過苦頭,進去一天都受不了。
白慧來到身邊,沒有拐彎抹角,語氣真誠道:“情天姐姐尹潔的事情,藺董你應該聽說了。昨天晚上得到訊息到現在,家裡人都沒能睡好,尹潔一個女孩子要被拘留十五天簡直是要她的命。”
一上來,白慧打出情天與尹潔的血親關係,是想讓藺君尚減少排斥心理。
“情天身體不好,我也不想讓她操心,家裡老夫人已經為這件事氣得病又犯了,我在想,這事情唯有藺董你出面看看,幫個忙。”
“雖然沐氏萬奇還有盛辰並稱三巨頭,但這些都是有前人打下的基礎,真說起來,這幾年盛辰在你的帶領下成就最突出,最有能力的也非你莫屬。現在看著你跟情天感情和睦,我這個做嬸嬸的也替沒有父母照顧的她感到欣慰,情天親人不多,我相信你也想看到她與沐家多些和睦親情。”
“你們撈不了的人,怎麼斷定我可以?”
藺君尚唇間煙換到手指間,輕吐薄霧,望著遠處街景而不是身邊人。
“只要你願意幫忙,試一試,即便不行,那、那我也無話可說——”
聽到藺君尚這一句像是鬆口,有商量餘地,白慧迫切道。
“情天不受影響,這事情我不蹚。”
藺君尚淡淡道。
白慧一張臉又青又白,一半是夜風吹的,一半是本就心力交瘁被藺君尚耍的,說了這麼一通,根本無用。
一支菸過了大半,男人食指微微彈了彈菸灰,轉身要走,白慧喚住:“要怎麼樣才肯幫?”
不說拘留所里人受罪,沐尹潔現在身上有癮,在家就已經很難過,去那種地方更不可想象,白慧不想再耽誤。
而藺君尚伸手,將菸頭摁滅在一旁露臺陽傘桌面的菸灰盒裡,“看你們誠意。”
單手插褲袋,要邁步前忽而轉回身一句:“不過我這裡倒是有個訊息,算是賣個人情。聽說,昨晚聚眾吸‘毒案件的舉報者,正是你的親外甥女,說沐家的關係亂,我看白家也沒好到哪去。”
男人的最後一句話還在耳邊,身前人影已經不見,白慧震驚得不敢置信。
心想著不可能是真的,但又知道藺君尚這人沉默寡言,不屑說什麼謊言。
不久,腳步聲過來,是白漠看著藺君尚已經進去宴廳了,忍不住過來問問小姨什麼情況。
即便之前關係出了些問題,畢竟是自己親人,加之大姐報警,白漠覺得對錶姐沐尹潔更多了些愧疚,暗自也更關切幾分。
然而,白慧轉頭看著白漠:“昨天晚上娛樂‘會所發生的事,是誰舉報的?”
白漠心裡一咯噔,一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