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不解地轉頭。什麼來了,莫非他早知後面會有人追上來?
毫不理會她的疑惑,越王軒只是隨口吩咐道:“待在車裡吧。”便一彎身,出車去了。
顧惜惜不禁好奇心起,只是知道以自己這馬車的規模,要從旁邊的車窗中看到車後景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於是只能乖乖地等了片刻,感覺馬車向道旁讓開了一些距離,心裡一動,掀起簾子一看,轎邊卻是數騎緩緩經過,為首一人正於此時向馬車望來。顧惜惜不禁一怔,忙垂下眼,心中卻頗為驚疑。
一眼之下,只覺那人臉微長,雙眸冷厲似鷹隼一般,雖然漠無表情,卻帶著種不怒而威的氣勢,最奇怪的事,看上去竟是有些眼熟……
再抬頭,那人倒沒再注意她了,只是似乎轉過頭,與身邊的一個白衣青年說著些什麼。那白衣青年亦是看不真切,只覺得雖是隔著這麼些距離,卻仍能感覺到那清清冷冷的味道,依稀是個美人吧……
簾子一掀,顧惜惜一抬頭,卻是越王軒回到了車中,不禁一愣,搞了半天,先前那個目光犀利看著眼熟的,原來不就是像他嘛!不消說,定又是哪位王爺了。
倒是越王軒,這回先笑著道:“沒想到竟能遇到三哥了,可真是難得。”
她愣了一愣,“哎,三王爺?那不就是青王蚩咯?”忽然間興奮起來,雙眼冒光。
“你有聽過?”他微微勾起了唇角,只是其中的含義不明。
當真難得,他原以為除了去過她懷玉樓的客人,其餘朝廷中人是一概入不了她顧鴇母的眼的。顧惜惜意識到他的奚落,卻不與他一般見識,猶自興奮中,“譁,傳說中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哪!”
“看上去你倒是很嚮往哪。”他似笑非笑道。
“當然!匈奴不滅何以家為!好男兒志在四方,自當馬革裹屍盡心殺敵報國,方不枉了這一生!這些仁人志士在疆場上拋頭顱,灑熱血,以生命捍衛了我們的和平,難道不值得我們敬佩嗎?”
壯烈宣言,贏得他輕笑擊掌,不料下一刻,他竟出其不意伸臂將她攬入懷中,低頭輕嗅髮香,輕笑道:“戰士軍前半死生,不就為了美人帳下的歌舞嗎?來,唱支曲兒聽聽?”
“哎哎,好了好了,說正事吧。”顧惜惜一臉鬱悶。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他此番並不比從前,倒像是有些不悅而故意捉弄她的樣子……
所幸他並未堅持,只是笑道:“正事?”
“嗯……那個,您為什麼沒像三王爺那樣騎馬,而是坐著車來呢?”一臉的鄭重其事,以表自己絕非故意扯開話題。
他顯然看出了她的小小算盤,但也沒拆穿,竟然還微笑著解釋道:“本王不過是一向只選擇最舒服的方式而已。”淡然一笑,“而三哥,卻從小便偏愛最刺激也是最危險的方式。”
輕輕轉動著手上的扳指,他彷彿沉浸入思索中,半晌,方才抬頭對她淺淺一笑,漫不經心道:“你說,這兩種方式,究竟會是那種……比較好呢?”
“……”
顧惜惜不禁微微一顫,這兩人,難道……
第2章(1)
好在這路上的小小插曲,並未影響到是夜的賓主盡歡,因而在回到王府之後,沐浴更衣完畢,被問及今夜的感想時,顧惜惜便只以盛宴二字高度簡練概括。
而小王爺他老人家則只是高深莫測地點點頭,不置可否,半晌後才淡淡道:“嗯,夜深了,歇了吧。”他站起身來。
顧惜惜點頭,起身,預備開門送客——
半晌。
“咦,還有什麼事嗎?”不無驚愕地問道。
“沒了啊。”答者亦是莫名其妙的樣子,“你站在門邊做什麼?”
這是她的房間哪!顧惜惜不得不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