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兔賊頭賊腦的樣子被發現,她臉紅了紅,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進來。
他是吩咐過不準擅自進來書房的,可是有件要緊事大家都推給她,叫她一定要進來講的,所以她只好繃緊皮來傳話了。
“江媽要我來跟你說,說老爺回來了。”
他動作僵了僵,低咒一聲:“該死!”
早不回晚不回,為何偏偏在他帶姑娘回家的時候回?
“為什麼老爺回來就該死?”金兔一怔,情不自禁地仗義執言。
“我是說……”他撫著額頭,懊惱地呻吟了一聲,“你不會明白的。”
“反正話我是帶到了,江媽叫我到大廳去服侍。”她蹦跳地轉身。
行刀急忙抓住她的手臂,眉眼充滿苦惱,“等等!”
她翩然回頭,“嗯?”
“不準去!”
她皺起小瞼,“為什麼?”
他還會不知道江媽心裡在打什麼主意嗎?鎮南侯府裡奴僕如雲,幾時輪得到她這個新手上路?
想必是藉此要她在老爹跟前露臉,然後暗示他和她情誼匪淺……
熱心過度的江媽最會用這一招了。
可是他卻不能照實眼金兔坦白,只能拐個彎兒制止,“你是我的丫頭,不是其它奴婢,你只要負責服侍我就夠了,跟人家到大廳湊什麼熱鬧?”
“我好歹也是吃這府裡糧食的,怎麼能不多少幫幫忙?”她納悶地搔搔頭,[何況你又沒有什麼要我服侍的。“
“有有有,”行刀拚命點頭,只要能制止她和老爹見面。“我書案髒了,你要幫我擦。”
她眨眨眼,越過他的腰側探了探,“書案?亮晶晶的,不髒啊!”
“有髒有髒,”他眼珠子一轉,“還有我的袖子,剛剛寫書法的時候也弄髒了。”
揹著她,他偷偷拂了一下案上硯臺,接著大呼小叫:“你看,髒了。”
“噢,那你脫下來讓我洗。”
他如釋重負,“對,順道也幫我弄桶水來洗澡,我要在臥房裡洗。”
她一頭霧水,“幹嘛要洗澡?”
“我有潔癖,行不行?”他故意皺眉看著袖子上的墨漬斑斑,“快幫我換掉。”
金兔狐疑地看著他,隱約覺得古怪,可是又尋不出什麼異狀來。
她慢吞吞地幫他褪下外衣,一面嘀嘀咕咕,“就叫你不要穿黑衣裳吧,墨汁透進中衣也不曉得。”
“白衣裳沾了墨不是更難看嗎?”他簡直對她的怪邏輯招架不住。
“白衣裳比較好洗啊,而且穿著的人也能謹慎些。”
“你倒是告訴我,有誰穿著白衣寫毛筆字的?”他拂了拂額前垂落的黑髮,似笑非笑。
“李白啊!”金兔想也不想的回答。
“啊?”
“還有……白居易啊,他們也都穿白衣寫字的吧!”
他突然很想口吐白沫,“李白……和白居易為什麼一定是穿白衣服寫毛筆字的?你倒是說說看原因。”
她搔了搔頭,“書生不都是穿得一身白,飄飄然像朵雲嗎?這樣才構得上玉樹臨風、翩翩佳公子的氣質啊!”
行刀忍不住有些吃醋,“是子丹還是海瀾穿過飄飄然的白衣給你看過?在你的心目中就只有他們有玉樹臨風、翩翩佳公子的氣質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子丹是誰?海瀾又是誰?”她抱著黑衣,納悶地瞅著他。
他滿肚子的酸醋愈發發酵,不是滋味地問道:“你倒是說說看,我們三個人裡面你最喜歡哪個?”
“哪三個?”她滿眼寫著茫然。
他氣惱她還在裝蒜,“就是鳳子丹、黎海瀾和我……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