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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合歡臨上馬車前,含笑遞給魏紫一塊木牌:“端午那天,我會在江邊舉辦相親大會,陵州的男男女女都會參加。魏姑娘雖是寡婦,可實在年輕,這輩子總要再嫁的。到時候也來玩玩看看,興許就和哪位青年才俊對上眼了呢?”
丫鬟放下垂簾。
馬車徐徐離開。
魏紫握緊木牌,滿腹心事,難過地閉了閉眼。
許是今日風大,魏紫回家就病了。
青橘熬了一碗藥,坐在床榻邊喂她。
魏紫心裡泛苦,轉過臉去不肯喝。
她額角滲出一層冷汗,幾綹染溼的鴉發緊緊貼在額角和麵頰上,更顯臉色蒼白病態,連唇瓣也是慘白的。
青橘急的直掉眼淚。
她哽咽道:“姑娘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的這樣重?等公子回來瞧見您這副模樣,只怕要打死奴婢了!您好歹喝一點藥,興許明天就好了呢?”
魏紫啞聲道:“我這病,不是喝藥就能好的。”
她那麼努力,讀書認字、經商賺錢,她鼓起勇氣做自己從前不敢做的事,她想盡辦法走出這座深宅,本以為終於看到了一線自由的光,卻沒想到……
難道這輩子,她還要重蹈覆轍嗎?
還要去當井底的那具枯骨嗎?!
一想到要跟蕭凌霄同床共枕做夫妻,一想到今後幾十年還得給邢氏養老送終,甚至還要為這群螞蟥生孩子傳宗接代,她就窒息的幾乎喘不過氣!
雙手死死揪住被褥。
她閉上眼,兩道清淚順著眼角潸然滾落。
青橘又心疼又著急:“姑娘究竟藏著什麼心事?不如說出來,興許奴婢能幫到您呢?”
魏紫啞聲:“我恨極了一個人……”
“姑娘嫌他礙眼,那就殺了他唄,殺了他就不礙眼了。公子遇到事兒,都是這麼解決的。”青橘鬆了口氣,後怕地撫了撫胸口,“我還當是什麼了不得的煩惱,幸好,幸好!”
魏紫:“……”
青橘跟她主子蕭鳳仙一樣不著調!
她虛弱道:“罷了,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閨房落針可聞,帳幔裡籠著脂粉香。
魏紫撐著床榻,忽然摸到一塊木牌。
是玉合歡白天送給她的。
魏紫拿起木牌,眸光微微閃爍。
既然蕭凌霄用假死脫身,那麼她可不可以也利用他的假死?
夫君死了,她寡婦再嫁是多麼順理成章的事。
她若嫁了別人,是不是就不用再和蕭凌霄做夫妻?
玉合歡舉辦的相親大會,她是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