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緋扇穿戴華貴與眾不同,一出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她髮髻上戴著的那支鳳尾釵,用黃金和點翠工藝製成,別說在陵州城這種地方買不到,就算高貴如縣令夫人,也從沒佩戴過這麼華麗精緻的首飾。
魏緋扇摸了摸那支鳳尾釵。
這是她去年生日的時候,皇后娘娘親自賞給她的,乃是宮中之物。
這群土包子當然沒見過。
沈萱向她行了個禮。
眾人見狀,便猜測這少女就是從上京城來的貴人。
魏緋扇含笑盯著魏紫:“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今天是宴會,那我也不願掃了大家的興致,你故意弄壞蘭花,賠償五百兩紋銀吧。我只在山陰縣待一日,所以不接受欠條,麻煩你立刻奉上現銀。不過……瞧你穿戴寒酸的樣子,不會拿不出來吧?若是拿不出來,我只能報官處理了。”
五百兩紋銀可不是小數目。
陳紫荊生怕魏紫找自己借錢,不動聲色地隱進了人堆裡。
蕭杜鵑滿臉壞笑。
她還不瞭解魏紫嗎?
那賤人啥也沒有隻有賤命一條,肯定是賠不起的,到時候就勸爹孃把她賣進青樓,說不定還能多賣些錢補貼家用。
魏紫捏緊手帕。
明明跟眼前的少女是第一次見面,她卻莫名嗅到了一絲敵意。
她挺直了脊背,想要維護自己的尊嚴:“我並非是故意弄壞這株蘭花,是因為我的小姑子從背後推了我,我才撞翻的花架。而且,我也沒有想賴賬的意思。”
“魏紫!”蕭杜鵑大叫,“你自己手腳不利索弄壞了人家的東西,卻冤枉是我推的你,哪有長嫂故意陷害小姑子的,你還要不要臉了?!”
她面紅耳赤,彷彿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
然而在場眾人都很清楚她和她母親邢氏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素日裡就常常虐待魏紫。
故意推倒長嫂這種事情,她是乾的出來的。
沈萱不耐煩,直言道:“蕭杜鵑姑娘,事情是伱們一起惹出來的,你怎麼能讓你嫂子一個人面對?五百兩紋銀雖然不是小數目,但憑你們家的財力,也不是拿不出來。你和你嫂子是一家人,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還是趕緊賠錢,免得掃了大家的興。”
蕭杜鵑咬牙切齒。
這群人怎麼回事,都沒親眼看見,居然就認定是她推的那個賤人!
難道她在山陰縣的風評,有那麼差嗎?!
她心生怨恨,厲聲道:“什麼嫂子,我從來就沒承認過!我跟她,也從來就不是一家人!你們要錢,只管問她一個人要去,我沒錢,別來問我!”
她吼完,氣沖沖地跑了。
魏緋扇在侍女搬來的交椅上坐了,笑吟吟望向魏紫:“我不管究竟是不是她推得你,我只知道,是你撞翻了花架。菩提蘭被毀是事實,我只問你要賠償款。拿不出來,咱們就官府見。”
從鎮國公府跟來的兩個大丫鬟,立刻站到魏紫身邊。
彷彿只要她拿不出錢,就會把她扭送官府。
魏紫輕蹙眉尖。
都說官家千金知書達理,怎麼她遇見的,都這麼不講道理?
她只得道:“我這就去借錢,還請姑娘寬限兩個時辰。”
說是借錢,然而整個山陰縣,魏紫也只認識兩個有錢人。
第一個是玉合歡。
鵲橋仙的鋪面裡,玉合歡正在撥弄算盤。
聽說魏紫想借錢,她答應得乾脆,只是提出的利息高的驚人。
算起來,今天借五百兩,一年後得還一千兩。
魏紫:“……”
她怎麼不去搶。
她只得回蕭府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