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靶子?
魏紫不情願。
她拒絕道:“我還要去給亡夫祈福,就不跟你們一起玩了。”
她轉身想走,卻被蕭杜鵑快步追上,緊緊抓住她的衣袖。
蕭杜鵑的笑容充滿惡意:“什麼時候不能祈福,你怎麼偏偏就要挑現在這個時候?你這不是故意掃大家的興嘛?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們?”
“就是啊,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們?!”楊秋握著弓箭瞄準魏紫,幸災樂禍地拖長音調,“喂,你再不跑,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在場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公子小姐。
個個手握弓箭,因為新奇的玩法而充滿期待,蓄勢待發地盯著魏紫。
彷彿那並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有趣的獵物。
這種折磨人的把戲,他們平常也會玩,在場誰最弱小,他們就玩誰,一般這個角色是屬於蕭杜鵑的,但現在蕭杜鵑攀上了陳紫荊的大腿,礙於陳家的面子,他們自然不好再對她動手。
憑空冒出一個魏紫,一個無父無母的寡婦,他們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就算玩死了,也不會有人找他們算賬。
蕭杜鵑把魏紫推到旁邊:“伱還等什麼,還不快跑?!”
楊秋趁機高聲叫喊道:“我數十個數,十個數之後,遊戲正式開始!”
眾人發出興奮的高呼,紛紛拈弓搭箭指向魏紫。
魏紫臉色發白。
那些羽箭雖然被用布匹包住了箭頭,但射在人身上還是會疼的。
她只得咬著牙,往旁邊佛殿裡面躲。
魏紫本想往人堆裡面鑽,無奈今天天氣實在太過炎熱,加上臨近中午,前來上香拜佛的人都去後山乘涼了,每座佛殿幾乎都空空如也。
身後是緊追不捨的那群紈絝子弟。
楊秋首當其衝,像是要把被蕭鳳仙暴揍一頓的怨恨全部發洩在她的頭上,趁眾人不備,悄悄揭去了包覆箭頭的布匹。
他眯著眼,一箭射向魏紫的後背。
然而他的射藝實在拿不出手,羽箭完全歪了方向,只堪堪射斷魏紫的襦裙繫繩。
襦裙下滑,魏紫連忙用手拉住。
她躲到一座佛像旁,回眸,楊秋正大喊大叫著緊追而來,臉上湧現著得意和惡毒,哪裡是在玩遊戲,分明是想借機殺了她!
楊秋的舉動引起了陳紫荊的注意。
他蹙眉:“楊秋,不可太過!”
楊秋連忙堆起笑臉:“陳兄,這賤人的小叔子才打了我一頓,我不從她身上找補回來,這心裡實在難受的緊。陳兄要是看上了那寡婦,大不了我住手就是。”
蕭杜鵑撇了撇嘴。
她也看見楊秋射穿魏紫的襦裙繫帶了。
夏季女子穿的本就單薄,襦裙脫落的剎那,少女纖薄的雙肩和後背露在外面,佛殿前的綠蔭裡,像是籠著一層霧氣的冰肌玉骨,白的格外刺目。
蕭杜鵑又羨慕又嫉妒。
大熱天的,在場的姐妹們都熱的不行,衣裙貼後背,妝也花了,整個人毛毛躁躁的。
偏她不怕熱,彷彿都不會流汗的!
魏紫……
這狐狸精肯定是故意讓楊秋射穿襦裙繫帶的,這樣她就能名正言順脫衣裳勾引男人!
什麼時候,她也能有那一身冰肌玉骨就好了!
她想著,臉上癢的厲害,忍不住使勁兒摳撓,嘴裡不耐煩道:“紫荊哥哥怎麼可能看上一個寡婦?楊秋你少胡說八道!紫荊哥哥不過是可憐她,怕鬧出人命罷了!”
陳瑞香自持身份,沒參與這次遊戲。
她握著團扇站在屋簷下納涼,皺眉道:“蕭杜鵑,你的臉怎麼回事?”
眾人聞言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