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書房裡,蕭杜鵑忍不住喚了一聲。
蕭凌霄回過神,眼底掠過陰毒寒意。
當年蕭鳳仙明明說不會好好讀書,可現在仍舊以鄉試第一名的成績進入會試。
想來,他根本就只是在騙他!
六歲就會撒謊騙人,蕭鳳仙好深的心機!
他壓下滿心的嫉恨,道:“蕭鳳仙現在上京何處?”
因為不喜蕭鳳仙,所以哪怕明知他上京趕考,他這個當兄長的也沒有半點兒關注。
蕭杜鵑搖搖頭:“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不過,蕭鳳仙和魏紫是叔嫂關係,他總不可能帶著他嫂子一起趕考吧?天底下沒有這麼荒唐的事。我猜,魏紫可能留在了山陰縣。哥,只要她留在山陰縣,對咱們就夠不成威脅。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她是鎮國公府的嫡女,而且我還頂替她認了親。”
蕭凌霄按著茶盞。
頂替認親,乃兵出險招。
但鎮國公府對他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思慮良久,他終於點了頭:“那就按你說的辦吧。另外,咱們還要編造一套靠譜的說辭,來應對鎮國公夫婦的盤問。”
“還有黃銅項圈。”
蕭杜鵑提醒,“好在我以前和魏紫玩的時候,仔細看過那隻項圈,記得上面篆刻的字。哥,你得找匠人替我偽造一副項圈,鎮國公府的人才會更加相信我。”
……
半個月後。
蕭貴和邢氏乘坐的大船,終於抵達了上京。
蕭凌霄和蕭杜鵑來碼頭迎接他們。
邢氏先是劈頭蓋臉罵了蕭杜鵑一頓:“就因為你逃婚,你的表兄沒能緩過來,早早就去了!你叫伱娘死後,怎麼跟你外祖父交代?!我們老邢家,可就你表兄一根獨苗苗!”
蕭杜鵑躲到蕭凌霄背後,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袖。
蕭凌霄淡淡道:“好了,娘,事情已經發生,您就不要責怪杜鵑了。兒子如今已經在京城站穩腳跟,將來官做得更大些的時候,再給杜鵑找一門更好的親事。”
聽見這番話,邢氏勉強壓下火氣。
她一早就知道,她的霄兒是個有本事的。
她又左右張望,笑眯眯道:“我的乖孫子和好兒媳呢?怎麼沒見他們來迎接我?莫非是即將要見到公婆,太過緊張不敢露面?”
蕭凌霄略有些尷尬。
他前兩天跟孫黃蟬提過這件事,想讓她抱著兒子親自來碼頭迎接他的爹孃。
但是,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孫黃蟬不僅拒絕了他,還數落他這兩年來官位一動不動,半點兒升遷的意思都沒有,是個非常無能的男人。
蕭杜鵑怪笑一聲:“娘,等你去了侯府,見到我那位‘好嫂子’,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邢氏和蕭貴面色古怪地對視一眼。
一家人乘坐馬車來到侯府,卻是從側門進的。
邢氏不滿:“霄兒,我和你爹可是侯府的親家,怎麼不從正門進,反而要從側門進?還有,咱們都走到二門了,怎麼還不見那位侯府千金出來迎接?莫非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這……”蕭凌霄的神情更加不自在,隨口編了個謊言,“自打蟬兒生了孩子,身體就一直不痛快,經常臥床不起。沒能迎接二老,她心裡也很愧疚。”
聽見這個解釋,邢氏臉上才有了些笑容。
她嘴裡叭叭道:“這些高門大戶家的千金小姐,就是比普通女人矯情。要是放在咱們山陰縣,那些女人坐完月子就能下地幹活兒了,怎麼可能拖這麼久?霄兒啊,你以後要經常盯著她,可不能叫她偷懶耍滑。”
蕭凌霄悶不做聲。
一家人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