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柚只得硬著頭皮回答:“好像……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那個女人是誰?”
綠柚張了張嘴,沒敢說出魏紫。
“哼!”花宴濃目光裡的壓迫感又重了幾分,“我叫你跟著他,隨行記錄他的飲食住行,你記錄的冊子呢?那個女人,想必也在冊子裡出現過?”
“啊……”
綠柚頭皮發麻。
那冊子都是她胡編亂造的,平時拿著解悶兒,怎麼能給花廠督看?!
不等她想個藉口,花宴濃低聲強調:“冊子。”
綠柚閉了閉眼,只得視死如歸地掏出冊子。
她低下頭,根本不敢去看花宴濃的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低笑從頭頂響起。
綠柚連忙解釋:“卑職剛去陵州不久,就被少主安排到魏姑娘身邊,貼身保護她。所以這冊子上的內容,都是卑職胡編亂造的,少主和魏姑娘之間清清白白——”
花宴濃懶得聽她解釋,大步朝內院走去。
內院深處。
蕭鳳仙醉酒,和魏紫說了會兒話,就睏倦地坐在門檻上睡著了。
魏紫靠在他的肩上,用指尖勾勒過他的鼻尖和眉眼,像是要把他今夜的容顏牢牢記在心底。
她知道的,等她走了,他會慢慢忘記她,時間久了,他還會慢慢喜歡上別的姑娘。
她要記住今夜他還喜歡她時的模樣。
她正出神間,忽然聞到一股馥郁深甜的香氣。
隨著月色隱入雲層,白髮雪肌的男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天井庭院裡。
魏紫嚇了一跳,連忙去搖蕭鳳仙:“二弟——”
“不用叫了。”花宴濃漫不經心,“我用了迷藥,尋常人聞著沒事,可越是內力深厚的人,嗅聞之後越是昏沉不醒。”
魏紫便知他是衝著自己來的。
她注意到男人昂貴的衣飾金簪,又看了眼他並不明顯的喉結,細細思索一番後,問道:“莫非你就是那位花廠督?你弄暈二弟,是想跟我說什麼?”
“好一張絕色臉蛋,”花宴濃蹙著眉尖,“難怪他要娶你。只是魏姑娘也得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據咱家所知,你在身份上是他的長嫂,伱嫁給他,可知道世人會如何想?難道魏姑娘只想自己的榮華富貴,卻不管他的名聲前程?”
魏紫緊了緊雙手。
原來,這位花廠督是來攆她走的。
她道:“不必你提醒,我心知肚明自己是怎樣的身份。我雖對他有意,但一早就知道我不能嫁給他。我本想著等他放榜,為他慶祝之後,就悄悄離開的。”
花宴濃挑眉。
眼前的少女很聰明,也很識相。
看起來頗為規矩,竟不像是主動勾引挑事的那種狐狸精。
如此說來,竟是他那位“好少主”先動情勾引的。
他竟看上了一個嫁過人的女人!
他埋汰嫌棄地掃了眼蕭鳳仙,轉而對魏紫道:“成親前夕,咱家派人接你離開,你應當願意?”
魏紫明白,花宴濃這是特意給他們留了最後的相處時間。
半晌,她慢慢點了點頭。
……
因為中榜的緣故,蕭鳳仙這幾天應酬頗多,不是這家宴請,就是那家宴請。
真正算起來,和魏紫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多。
魏紫放下手頭其他的事,專心給蕭鳳仙做衣裳和靴履,她從去年冬天就開始做了,這幾個月陸陸續續做了好幾件春袍和夏衫,靴履和皂襪也沒落下。
她正忙著,坊間的繡娘送來了嫁衣。
繡娘喜氣洋洋:“探花郎去年剛到上京的時候,就差人來我們繡坊訂製了嫁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