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兇幹什麼?扇兒莫要傷心,沒寫完的詩詞,咱們去金玉滿堂繼續寫就是了,我掏腰包,我來請客!”
魏緋扇緊緊揪住手帕,沒搭理他。
隨從侍女已經開始撤下東西。
她的臉頰發燒發燙,忽然想起什麼,拉住蕭杜鵑和沈萱,試圖繼續挽救今日的詩會:“你們兩個,一個是他的妹妹,一個是他的心上人,怎麼連句話都不說?!虧我平日裡對你們那麼好!”
“這……”蕭杜鵑囁嚅,“我倒是想說話,可惜他是蕭鳳仙,不是我的親哥哥,我跟他自幼就不親厚,以前還發生過許多矛盾,我哪裡說得上話?”
魏緋扇咬了咬牙,滿臉期望地轉向沈萱。
沈萱遲疑,壓低聲音道:“緋扇姐姐,他不會聽我的話的。我想他之所以把難民安置在這裡,是因為看見了我和別家公子一起參加詩會,見我們說笑玩鬧,他心裡吃醋不高興,所以才作此抉擇,以便破壞咱們的詩會。他那個人……他那個人對我一慣霸道,我根本無力反抗。我……我就像是話本子裡的紅顏禍水,緋扇姐姐,對不起……”
她說著說著,委屈地紅了眼眶,她不過就是跟男人說幾句話而已,又沒有發生什麼,蕭鳳仙何至於如此動怒?
魏緋扇眉頭緊鎖。
就沈萱這樣的,還能當紅顏禍水?
蕭鳳仙明明從頭到尾都沒看過她,她簡直要懷疑對方是不是當真喜歡她!
魏緋扇深深呼吸,再如何不甘心,現在也只能被迫離開。
她怨恨地盯了眼蕭鳳仙。
這個仇,她記下了!
周顯霽又吩咐侍女把剩餘的蔬果糕點收拾到籃子裡,拿去送給難民裡面的小孩子。
魏紫看在眼裡,道:“你倒是有心。”
“舉手之勞罷了。”周顯霽正色,“他們也可憐。”
魏紫捏著手帕,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青年眉眼清絕,行事周正心存憐憫,雖然是養尊處優錦衣玉食的上位者,卻能和底層百姓共情。
難怪祖母那般看重他……
她正想著,察覺到一道冷冰冰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臉上,鋒利的薄刃似的。
她下意識回望,蕭鳳仙提著狹刀薄唇噙笑,狐狸眼底都是沉冷陰鷙,瞳孔裡似是燃著令人膽寒的烈焰。
魏紫心口發緊,不等有所反應,那廂卻又鬧了起來。
起因是慕容香雪嫌棄那些難民霸佔了山道臺階,不肯從他們中間走,非要從反方向單獨開闢一條山路,再一路鋪上錦緞以免弄髒繡花鞋,才肯下山。
她嬌氣地抬著下巴,微微提起裙裾,露出精緻漂亮的繡花鞋尖:“我的繡鞋乃是蜀錦所制,鞋頭綴著的東珠價值千兩,怎能跟難民走同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