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麼將來也可委以大任。昔年定北王——”
他頓了頓,微笑:“昔年那位年紀輕輕便孤軍深入北燕聖山,生擒他們的公主,自那位以死謝罪之後,我朝再無一位將軍如他那般驍勇。若蕭鳳仙果真厲害,想來重奪北方十六城,如探囊取物耳。”
花宴濃瞥了慕容燾一眼。
這話看似是在抬舉蕭鳳仙,實則是在提醒天子,蕭鳳仙與定北王頗為相似,同樣的年輕、同樣的善戰,若委以重任,只怕將來也會幹出同樣背叛朝廷家國之事。
天子最是多疑。
果然,周碩緩慢捻過一顆顆碧璽佛珠,狹眸晦暗不明。
半晌,他慢條斯理道:“愛卿言之有理。”
慕容燾微微一笑。
花宴濃依舊垂著眼睫,雪白的睫羽覆蓋了瞳孔,令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緒。
武將那邊,眾人得知了蕭鳳仙的戰術,不禁議論紛紛。
一名將領不屑道:“年紀輕輕,便使出這些下三濫的招數,毫無大將風範!所謂將軍,便該正面迎敵,無所畏懼!我瞧不起他!”
“照你說的,豈不是所有兵法謀略都屬於下三濫?!”另一位武將反駁。
又有將領徐徐道:“劉將軍此言差矣。在下熟讀所有兵書,據在下所知,那些兵法謀略之中,沒有一條計謀像蕭鳳仙今日所使這般刁鑽古怪。聽聞他的生母乃是青樓妓子,他身上流淌的血液骯髒汙穢,自然也就使不出上乘的兵法謀略。我是不屑於這等人為伍的!”
武官們各持己見。
有人問魏翎:“國公爺以為呢?”
魏翎輕撫鬍鬚。
他在戰場上倒是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勝負全靠手裡那兩把戰斧。
因此,他很佩服能使出陰謀詭計的幕僚軍師。
管他手段是不是下三濫,有用就行。
蕭鳳仙靈活變通,利用西北風向擊潰其他戰船,偏還是個年紀輕又從沒有上過戰場的文臣,已經非常厲害了。
他這麼想著,又想起那人乃是惦記他閨女的蕭鳳仙,於是輕哼一聲:“也就那樣吧!”
湖面上的灰燼逐漸散去。
眾人的視野恢復清明,連忙望向戰場。
此刻,最大的一艘戰船上,四人正鬥得難捨難分,其餘的小將軍和士兵們提著兵器遠遠圍在四周的戰船上,根本無法介入。
魏翎等人看清楚了那打鬥的四人,不禁紛紛吃驚站起。
“這是——”魏翎不敢置信,“蕭鳳仙一個人單挑四殿下和換錦他們?!”
寒風凜冽。
戰船甲板上,蕭鳳仙身姿敏捷,沉重的玄鐵戰戟在他手中揮舞得遊刃有餘,面對魏換錦、周婧和周先鋒的進攻,不慌不忙地招架反攻,身後的黑金色披風獵獵翻飛,他整個人宛如狼毫筆下肆意勾勒的墨色游龍!
全場譁然。
蕭鳳仙……
他可是一個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