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透出吃酒過後的酡紅色。
魏換錦糟心不已,皺眉質問:“扇兒,大半夜的你去了哪裡?!”
他兩個妹妹,一個半夜領著小叔子回家,一個半夜在外面吃酒消遣,吃酒消遣的那個還要狀告領小叔子的那個不檢點!
他遲早要被這兩個妹妹活活氣死!
“我……”
魏緋扇萬萬沒料到,蕭鳳仙的洞察力這樣強。
她暗恨蕭鳳仙多嘴多舌,面上卻只能小心翼翼地解釋:“我去見慕容香雪了,她留我多吃了會兒子酒,兄長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問她。也是她親自送我回來的,後門的婆子看見過她的馬車。”
聽見這番話,魏換錦這才稍稍安心,叮囑道:“雪夜危險,你們兩個女孩子穿街過巷的到底不像話,今後不可再半夜出門。”
魏緋扇垂眸,低低應了聲是。
心裡卻道,她即便想去,最近幾日也是去不了的。
無他,實在是手頭拮据。
那個小倌兒不僅容貌酷似兄長,連名字都與兄長相似,叫做“阿錦”,每每見她,他都會溫柔地喚她“扇妹”,他給了兄長給不了她的東西。
她喜愛極了那種感覺,可請他陪酒一日就得花上一兩銀錢,她又不喜他陪別的女子吃酒,於是她不去的時候,也會花錢買下他的時間,不許他陪別人。
再加上賞錢和酒錢,往往她和慕容香雪去一次就得花銷數十兩紋銀。
她無法一直負擔這樣的開支,她得想個生錢的法子才是……
她尋思的功夫,魏紫抬頭,悄悄瞥了她一眼。
她知曉今夜,魏緋扇和慕容香雪去了哪裡。
無非是去那家小酒館消遣了。
她聽慕容九里提起過,那家小酒館消費高昂,那裡的小倌兒們會用各種各樣的手段留住客人的心,一旦沉迷其中,就如同男子沉迷花街柳巷,再多的錢財也會如同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魏緋扇的私房錢……
只怕所剩無幾了。
花廳裡的眾人各懷心思時,魏老夫人和魏翎從後廳回來了。
魏翎複雜又震驚地深深注視玉合歡,被魏老夫人拍了一巴掌才回過神。
他磕磕巴巴地開口:“今夜的事,我都瞭解了,非是小紫的錯,實在是事出有因。”
“夫君!”
薛子瑜不敢置信。
魏紫領著蕭鳳仙進門是事實,怎麼就成了事出有因?
能有什麼因?!
“好了!”魏翎不耐煩地揮揮手,“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扇兒你也是,大晚上的大驚小怪,把我們都叫起來,平白的挨凍受罪,給你祖母添麻煩。大家都散了吧!”
魏緋扇瞪圓了杏眼:“爹爹?!”
魏紫可是帶了野男人回家,這都能輕描淡寫地揭過?!
“此事不許再提!”魏翎一錘定音,才轉向玉合歡,“從今往後,這位玉姑娘就住在我們府上,吃穿用度和月例銀子,一律按嫡長女的份例來。玉姑娘——合歡啊,你這些年,受苦了!”
若是玉小將軍不曾被殺,如今的地位當是西北第一人。
玉合歡作為他唯一的女兒,以國公府嫡長女的份例對待,乃是情理之中。
他這樣想著,薛子瑜卻很不滿,當場失態:“夫君,你糊塗了嗎?!她可是個下三濫的媒婆,咱們家怎麼能跟她這種人打交道,還叫她住進家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