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玉家婆娘!”
容嘉榮喊了一聲,又拍了拍玉合歡的臉頰,見她始終沒反應,於是從袖袋裡取出一隻精巧的琺琅彩小瓷盒,揭開盒蓋湊到玉合歡的鼻尖下讓她嗅聞。
清涼古怪的藥味令玉合歡連打幾個噴嚏,猛然從昏迷中甦醒。
蕭鳳仙立刻問道:“她人呢?”
玉合歡臉色煞白,連忙啞著嗓子指了指路:“往西北方向去了!”
蕭鳳仙立刻追了上去。
容嘉榮扶起玉合歡:“咱們先離開這裡。”
兩人走到大街上,到處都是救火的百姓,好好的上元節亂成了一鍋粥。
玉合歡掬了一把清水洗臉,又喝過容嘉榮遞來的水潤喉嚨。
容嘉榮解開斗篷披在她的身上,陪她坐在酒肆的雅間裡取暖。
過了一刻鐘,玉合歡終於緩過來,把迷宮裡的事情講了一遍。
容嘉榮把玩著青銅羅盤:“這麼說,那群混混應是有人指使,他們是衝著魏姑娘去的,而這場大火,則是衝著你去的。”
“話說回來,你們是怎麼找來的?”玉合歡詫異。
容嘉榮得意一笑:“我是什麼人?自然是神機妙算算到你們有難,特意領著蕭鳳仙去救你們的。玉合歡,這會兒你欠我一條狗命,打算拿什麼還?”
“呸!”玉合歡給他後腦勺一巴掌,“誰欠你狗命?說什麼算到我們有難,恐怕伱只是算到我表姐有難,救我只是順便而已。”
容嘉榮挑著眉看她。
少女眼波流轉,垂落在髮辮旁的紅色流蘇羽毛令她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驕傲的小孔雀。
他“嘁”了一聲,隨手端起桌案上的美酒飲了半盞。
卻沒好意思告訴少女,他買花燈那會兒突然心血來潮,算的是她玉合歡的劫數,而非是魏紫的,算魏紫的劫數才是順便。
可是這些話,他才不能告訴玉合歡。
否則,她的孔雀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熱酒下肚,他又瞄到玉合歡佩戴的紅色流蘇羽毛。
毛茸茸的,這婆娘戴著還怪好看的……
他手癢難耐,於是隨便找了個藉口伸手去摸:“都怪你整日戴這些紅色的東西,所以才會招來火災。”
“你——”
玉合歡被他氣得不輕,揚手就又賞了他後腦勺一巴掌!
容嘉榮不僅摸到了裝飾羽毛,還摸到了少女光滑嫩白的臉蛋。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雖然捱了一巴掌卻還是非常心滿意足。
玉合歡看他笑得賤兮兮的,忍不住踹了他一腳:“神經病!”
與此同時。
蕭鳳仙順著玉合歡指的方向找去,很快找到了魏紫落在地上的一根金簪。
他緊緊握住金簪,狐狸眼隱隱發紅。
火勢愈發危險。
他扔掉外裳,只穿著一身單薄的玄黑色窄袖錦袍,一邊查探地面青磚的腳印痕跡,一邊追向魏紫消失的方向。
上京城大亂。
那群混混扛著魏紫,趁著混亂穿過人群,把她帶去了一座偏僻荒蕪的庭院。
魏紫是被冷水潑醒的。
她咳嗽著睜開眼,還未說話就被扇了一耳光。
為首的混混蹲在她面前,笑嘻嘻地揪住她的長髮:“你妹妹可是特意交代我們了,今夜隨便我們玩,玩膩了,就宰了你,再剝光衣裳扔到大街上。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肯定會給你選擇權的,你瞧瞧咱哥兒幾個,你喜歡誰第一個來?”
魏紫臉色蒼白。
是魏緋扇……
原來幕後主使,是魏緋扇……
這些人怕是認定她沒機會活著回去,所以才會口無遮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