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麼想?!我從沒有瞧不起你過!”
“你就是那麼想的。”
“我沒有,你冤枉人!”
“那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又回到最初的問題上了。
魏紫心力交瘁:“我已經回答了千百遍,你還要怎樣的回答?”
“我不信僅僅是因為身份,一個人就可以不喜歡另一個人。”
“不僅是身份,還有性格。”魏紫爭辯,“你當真覺得咱倆的性格很合適?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意味著你我會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幾十年,你當真覺得咱倆能在一起生活幾十年?”
“我和嫂嫂這半年來的相處,不是挺好的嗎?”
“這種相處,跟成親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魏紫也回答不上來。
但打心底裡就認定,她和蕭鳳仙的性格是不合適的。
她擦了擦淚水:“總而言之,咱倆絕對不可能。未免夜長夢多,明天你就動身去潁川。那些娃娃,也不許你留著。”
“那是我的東西。”蕭鳳仙的態度也變的十分強硬,“你翻我的東西本就不合規矩,又憑什麼要求我毀了它們?”
提起那些娃娃,魏紫就忍不住面紅耳赤。
給別人知道,小叔子在房裡私藏那種東西,她這輩子的名聲就全毀了!
還是燒了為妙!
思及此,她乾脆伸手去搶。
蕭鳳仙眼疾手快按住她:“那是我的寶貝,你想都別想!”
他的力氣那麼大,捏住魏紫的手腕,鐵鉗似的,她便不能動彈半分。
她被他氣個半死,只得拿小手帕捂著臉,哭著跑出了書齋。
她趴在床榻上掉眼淚,暗道虧那廝還好意思腆著臉問她,他們哪裡不合適,他如今還沒步入官場,就已經那麼強勢霸道,根本不容她當家做主,以後他權傾天下的時候,家裡還有她說話的地方嗎?
一強一弱,這能合適嗎?!
魏紫翻身坐起,透過雕花窗望了眼對面的燈火。
那樣的娃娃,衣裳都沒穿好,誰知道他夜裡拿著要幹嘛,還口口聲聲“我的寶貝”,到底誰是他的寶貝?!
“呸,登徒子!”
她紅著臉啐了一口,委屈地含著眼淚入眠。
今夜夢長。
魏紫夢見自己像那個麵塑娃娃一樣,只穿著抱腹和褻褲,被關在匣子裡。
蕭鳳仙趁著夜深人靜開啟匣子,把她捧到手掌心,忘情地低頭親吻。
“我的寶貝……”
他聲音繾綣。
魏紫想要掙扎,可偏偏只是個麵塑娃娃,根本掙脫不開。
“變態……”
床榻深處,魏紫緊緊抱著被褥,哭著軟軟地罵了一聲。
晨光熹微的時候,園子裡落了一場秋雨。
南燭把行李都裝進了馬車。
他望向蕭鳳仙:“少主,咱們何時動身?要不要向魏姑娘辭行?”
細雨濛濛。
蕭鳳仙負手站在簷下,注視對面的閨房。
小寡婦門窗緊閉,聽綠柚說昨夜哭了一宿,還在睡夢裡罵他是變態。
想來,不知道有多厭惡他。
他啞著嗓子:“罷了,不必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