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圍住,給狠狠揍了一頓。現在腿都打斷了,躺在床上起不來呢!”
魏紫小臉發白。
是了,那個人的脾氣那麼壞,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簡直再合理不過。
他的腿都被打斷了,在那邊無依無靠舉目無親,又只是個孩子,拖著一雙殘廢的腿,得多可憐呀!
那些人下手也忒狠了!
暮色漸紫。
園林裡的蟬鳴聲逐漸隱了下去。
微風透著涼意,本該是炎炎夏日裡最清爽的時候,魏紫卻出了一身的汗,頭重腳輕般產生了一股暈眩感,連視線也開始模糊。
青橘扶住她:“姑娘?”
魏紫紅了眼眶,丟掉蒲扇,哽咽道:“收拾行李,咱們這就動身去潁川!”
“天都要黑了,”左花菱勸說,“天大的事,不妨等明天一早再動身?”
“不行,現在就要去。”魏紫拿出小手帕捂住嘴,兩行清淚潸然滾落,掙扎著回房收拾行李,“我一刻也等不得!”
一年沒有音訊。
第一次得到他的訊息,就是他被人打斷了腿。
那個人真是一點兒也不讓她省心!
好在蕭家現在沒人管她。
她帶著青橘綠柚,又讓左花菱取出所有的銀票,連夜乘船去往潁川。
銀票一共有三千兩,全是酒樓這一年來賺的錢。
她得拿這些錢替蕭鳳仙醫治腿傷,也不知道夠不夠。
青橘替她鋪好被褥:“船上什麼人都有,姑娘帶了那麼多錢,可都藏好了?”
魏紫摸了摸胸口。
她把銀票貼身藏在褻衣裡面,料想是不會被人偷走的。
她蹙眉坐到小窗子旁邊,遙望浪潮翻湧的江面,輕聲道:“我都打算好了,拿這筆錢帶他去看大夫。能治好更好,要是治不好,他從此癱瘓了,我願意養他一輩子。”
青橘感動不已:“公子要是知道您這份心意,肯定會哭死的。”
魏紫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蕭鳳仙是那麼驕傲倔強的一個人,又正是意氣風流的時候,要是從此落下病根,成了個殘廢或者從此瘸了拐了,他得多難過呀!
見了面,她該怎麼安慰他呢?
魏紫想了整整一路。
到潁川的時候,正臨近黃昏。
蕭鳳仙才知道魏紫來了。
南燭跪倒在地:“屬下自作主張,求少主責罰!屬下也是看少主相思太苦,才出此下策的!”
蕭鳳仙怔了一瞬。
那寡婦竟然來了潁川。
潁川距離山陰縣那麼遠,她一個從沒出過遠門的寡婦,竟然為了他跑這麼遠的路……
可見,即便整整一年沒見面,她也仍然是關心他的。
蕭鳳仙心底頗有些暢快,面上卻故作不在意:“誰相思她了?我不是說過,我已經不喜歡她了嗎?”
南燭無語。
沒見過他家少主這麼傲嬌的人,臺階都遞給他了,他還故作矜持。
他又瞧瞧瞥向蕭鳳仙。
這廝嘴上說著不喜歡,瞧瞧,卻已經開始挑選衣裳了。
蕭鳳仙站在青銅鏡前,拿著幾件新裁的衣袍往身上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