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來到前院,邢氏穿了一身素衣,面容憔悴地坐在上座。
見她進來,邢氏眉毛一豎:“昨天千日和杜鵑大婚,你也來了,還去了杜鵑的閨房。我問你,杜鵑逃婚,是不是你暗中幫她的?!”
“兒媳什麼也不知道啊,”魏紫滿臉無辜,“昨天兒媳清點完大婚要用的東西,就出去幫忙招待賓客了,杜鵑妹妹是怎麼逃走的,兒媳毫不知情。”
許是被冤枉之後感到了委屈,她還拿出手帕按了按眼角。
邢氏嘆了口氣:“料你也沒那個膽子。”
她正思索蕭杜鵑會逃到哪裡去,餘光忽然注意到魏紫髮髻上的珍珠釵。
她定睛細看,面前的少女穿著絲綢質地的對襟襦裙,外面添了件清雅的香妃色外裳,胸前還佩戴了一副八寶祥雲流蘇瓔珞,整個人白裡透粉嬌豔欲滴,哪像是個寡婦!
她當即黑了臉:“你打扮成這樣,是要勾引誰?!”
魏紫軟聲:“兒媳沒想勾引誰啊。”
邢氏拍了拍桌案,質問:“你的釵子和瓔珞都是哪兒來的?!身上的衣料又是哪兒來的?!這些可都不是便宜貨,伱別想撒謊騙我!”
“我……”
魏紫結巴。
她摸了摸胸前的瓔珞,像是藏了什麼重大的秘密,垂下眼睫,竟不敢直視邢氏。
邢氏忽然想起陳紫荊說過的事——
紫氣東來的東家,是魏紫。
這可能嗎?
分明是不可能的呀!
這小蹄子一直老實本分地呆在後院,更何況她反應慢又蠢笨,哪裡會經營酒樓生意呢?
但是……
她身上那些值錢的首飾和衣料,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莫不是野男人送的?!
一想到魏紫竟敢背叛自己的兒子,邢氏不禁面容扭曲,起身大步往東南角園子走:“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在房裡藏了男人!”
“不要呀!”
魏紫嬌滴滴地喊了一句,隨即佯裝著急地跟在邢氏身後:“婆婆,我沒有藏男人,你別去我的房間!”
她越是阻撓,邢氏越覺得她心裡有鬼,不禁步履生風,走的越發快了。
等闖進魏紫的閨房,邢氏大吃一驚。
這哪裡是漏風漏雨的破屋子,分明比她親女兒的閨房還要精緻華貴!
她頓時怒不可遏,轉身質問魏紫:“好一個小蹄子,我問你,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裡來的?!是不是野男人送你的?!”
魏紫緊緊捏著小手帕,低著頭哭哭啼啼。
“不中用的東西,我問你話,你哭什麼?!”邢氏不耐煩,狠狠推了她一把,“說話!”
魏紫哽咽:“婆婆,我真的沒有勾引男人,這些東西,這些東西……”
她說不下去了,捂住臉嚎啕大哭,像是承受不住委屈。
邢氏不耐煩。
這小蹄子比大戶人家嬌養的小姐還難伺候,動不動就哭,話都說不清楚!
魏紫終於哭夠了,裝模作樣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其實,兒媳這兩年賺了很多錢。陳公子說的不錯,那座紫氣東來,確實是兒媳經營的產業。”
邢氏愣在當場。
她知道那座酒樓有多賺錢。
幾乎整個陵州的酒樓,都眼紅那裡日進斗金的生意。
他們蕭家的三座染坊加起來,也沒那座酒樓一半賺錢。
可是現在,這小蹄子突然告訴她,那座酒樓就是他們蕭家的。
巨大的狂喜,瞬間淹沒了邢氏。
她一把掐住魏紫的手臂:“當真?!”
魏紫點點頭,半真半假的把自己是怎麼發家起跡的事情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