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仙抬起狐狸眼:“你今天怎麼擅自出門?”
“我出去見花菱,商討繼續開酒樓的事情。”魏紫把那沓字放進匣子裡,“二弟,你是小輩,你不要以為來了上京,就可以事事管著我。”
“咱們都要成親了,我為什麼不能管著你?”
“你——”
對上青年的眼睛,魏紫詞窮。
她抿了抿嘴,把頭扭到旁邊。
蕭鳳仙比她還小半歲,就是個弟弟,憑什麼管著她?
她想了想,道:“反正你不能管著我,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是自由的。”
蕭鳳仙並不想跟她吵架,於是退了一步:“罷了,成親之前的這幾個月,伱愛幹嘛幹嘛。但是成親之後,那間小酒樓就不必開張了。非要開的話,我派人替你接管打理。你想用錢,我私庫和賬上的錢財隨你調動支配,就算你想買下一整條街,我的錢也是足夠的。你安安心心待在家裡,當我的夫人就好了。”
魏紫氣悶。
別說她記不起要跟他成親的話,就算她真的說過那些話,她現在也反悔了。
世上哪有男人這麼霸道的,竟然不許她出去幹自己想幹的事。
她嗆他道:“你們男人都是這副德行,成親之前甜言蜜語,說什麼婚後錢財都歸女人管。可是成親之後,又會漸漸變成另一副嘴臉,嫌棄女人在家裡什麼也不幹,還總是像乞丐一樣伸手要錢。你不想我置辦酒樓,就是故意折斷我的翅膀,你期望我依附你生存,於是到最後,我不僅會失去自由,還會失去尊嚴!”
蕭鳳仙愣在當場。
這些話,小寡婦都是從哪裡聽來的?
說什麼“折斷她的翅膀”,她那翅膀嬌弱的跟紙似的,要是沒有他暗中幫襯,她早飛陰溝裡去了。
他又好氣又好笑:“茉兒,你要是不信我,咱們現在就去官衙公證,把我名下所有錢財都放到你的名下。反正我有特權,就算是晚上,也能叫官吏準備過繼資產要用到的文書印章。咱們現在就動身去官衙,如何?”
魏紫無話可說。
憋了半晌,她道:“誰稀罕你的錢了?還有,不許你再叫我‘茉兒’。”
蕭鳳仙像是沒聽見:“上京城魚龍混雜,我不是沒有仇家。今後必須得到我的允准,你才能出門,不可再像今日這般。”
魏紫垂著頭站在一側,伸手捋了捋鬢角垂落的碎髮。
似乎從來到上京,她就被蕭鳳仙當做了私有物。
這種訓斥小孩子般的口吻,她不喜歡。
反正她是吵不過他的,他說什麼她暫且聽著就是,但遵不遵從,就是她的事了。
蕭鳳仙清楚地洞悉到少女臉上的倔強和反抗。
他走到她的面前。
少女嬌小,只及他肩膀高。
看似柔弱,偏偏一身都是反骨。
高大的陰影覆落下來,魏紫忍不住緊張:“你別靠我這麼近……”
蕭鳳仙傾身,抱住她的腰肢。
魏紫瞳孔縮小,試圖掙扎。
可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她的努力只是徒勞。
蕭鳳仙在她耳畔低語:“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非要出門,府裡確實沒有人敢攔你,但你每出門一次,院子裡那群人就得遭殃一次。我的嫂嫂最是心軟,你也不願意看見他們整天整夜跪在那裡吧?”
魏紫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蕭鳳仙竟然拿那些丫鬟婆子來威脅她……
她動了氣,憤怒地仰頭望向他:“她們是你的人,可不是我的人!你罰她們,難道我就會聽話嗎?”
“那青橘和綠柚呢?”蕭鳳仙撫了撫她的臉蛋,“嫂嫂忍心她們兩個吃苦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