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發燒了。”
她的臉蛋也紅的嚇人,一直蔓延到衣領深處,連鎖骨都透著一層紅。
燒的這麼厲害,怪不得淨說胡話。
魏紫連忙推開他的手:“你這人真討厭!”
她轉身,飛快往正院去了。
蕭鳳仙僵在原地,內心十分受傷。
怎麼他現在端莊持重,也會被嫂嫂討厭?
魏紫來到正院,邢氏和蕭杜鵑已經差不多痊癒了。
邢氏倚在窗邊小榻上吃炸雞,嘮叨道:“聽你舅母說,你表哥一夜沒回,也不知道去哪裡玩兒了,怪叫人擔心的。”
魏紫在旁邊侍奉茶水,暗道這個時辰邢千日大約已經被賣到船上做苦力,這輩子怕是都回不來了。
蕭杜鵑不以為意,挑了塊金黃噴香的雞翅:“不成器的東西,提他幹什麼?這幾年他從咱們家搬走了多少東西,算起來就心疼。他死在外頭,那才好呢!”
“你這孩子!”邢氏板起臉訓斥,“他可是咱們老邢家的獨苗苗,將來老邢家全指望他一個人,你怎麼能咒他死呢?!邢家比起蕭家,到底差了點,讓他搬點東西怎麼了?你對你表哥怎麼就這麼小氣?!”
蕭杜鵑撇了撇嘴。
邢氏頓了頓,又碎碎念道:“說起來,杜鵑啊,你和千日也老大不小了,該到成親的年紀了。你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上回你舅母提過幾次,說你們郎才女貌甚是合適,我瞧著,你嫁過去也好,不會有惡婆婆刁難,也沒有難纏的小姑子,知根知底的,我和你爹也能放心。”
“娘!”
蕭杜鵑宛如被捅了馬蜂窩,驚得跳了起來。
她雙眼瞪得鼓鼓,厲聲道:“娘你瘋了?!邢千日那麼一個敗家玩意兒,讀書不行做生意也不行,你讓我嫁給他?!我不幹,我死也不幹!”
“有你這麼說你表哥的?!”邢氏恨鐵不成鋼,“那是你舅舅家,不比別人家強百倍千倍?!我把你嫁過去,那都是為了你好,我這當孃的還能害你不成?!”
“你是為了我好,還是為了你們邢家好?!我爹說得對,你胳膊肘就知道往孃家拐,你就沒把咱們家當成家!而且你明知道我喜歡陳公子,卻逼我嫁給邢千日,這不是害我又是什麼?!我不管,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邢千日!”
蕭杜鵑把手裡的雞翅扔進盆裡,捂著臉哭嚎著飛奔出去。
邢氏氣個半死,餘光瞥見魏紫,不禁罵道:“都是你這個小娼婦,帶壞了我的杜鵑!”
魏紫:“……?”
她從來不跟蕭杜鵑一塊兒玩好吧!
怎麼就帶壞了她!
蕭杜鵑自己嫌貧愛富,現在又有個當了昌平侯府貴婿的親哥哥,自然更加眼高於頂,瞧不上邢千日。
在她的眼裡,估計整個山陰縣只有陳紫荊才跟她門當戶對。
邢氏越想越氣,用手指頭使勁兒戳了戳魏紫的腦袋:“家門不幸,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把你買回來了?!去外面跪著,天不黑,不許你起來!”
她又在立規矩了。
魏紫假裝順從,出了房門,就徑直溜回了東南角。
剛踏進閨房,青橘迎了上來:“姑娘,少主讓您去小書齋找他,說要指點您的字。”
魏紫帶著最近練的幾張大字去了小書齋,驚訝地發現房裡收拾得整整齊齊。
蕭鳳仙端坐在書案後,穿一襲月牙白的儒衫,玉簪束髮,正翻看詩集。
見她進來,他溫聲道:“嫂嫂請這邊坐。南燭,看茶。”
魏紫:“……”
請?
他剛剛說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