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長大的,就是牙尖嘴利目無尊長!
扇兒比她孝順多了,扇兒從不會與她頂嘴!
可她說不過魏紫,於是她漸漸紅了眼圈,背轉過半個身去,一邊拿帕子擦眼淚,一邊哽咽道:“我的話竟不好使了!給外人瞧見,誰會覺得我是你的母親?你這般頂撞我,根本就沒把我這個當孃的放在心裡!夫君也是,自打她回來,就只知道替她撐腰卻不管我的體面和死活!我在這府裡,連個下人都不如!嗚嗚嗚……”
她嗚嗚咽咽,傷心欲絕。
魏紫心尖顫了顫。
她細細回憶了一番,自己剛剛只是就事論事,明明就沒有說太過分的話……
“娘!”
魏緋扇倚坐過去,拿帕子給薛子瑜擦淚:“姐姐沒有頂撞您的意思,您誤會她了!定是您這段時間操持庶務勞心勞力,一時間心力不濟,這才會誤解姐姐。”
“我誤會她?!”薛子瑜用餘光嫌惡地掃了眼魏紫,“自打她回來,她去我院子裡請過幾次安?!真是半點兒孝心也沒有!我看,她不僅不把我放在眼裡,還巴不得我快去死!省得我活在她眼前,叫她看了心煩!”
這話頗有些重。
魏紫眉尖輕蹙,只得起身跪倒在薛子瑜面前:“母親息怒……”
她並沒有不給薛子瑜請安。
起初她天天都去,可薛子瑜總是頭疼腦熱,她連她的面都見不著,後來那邊的大丫鬟直接轉告她,薛子瑜身體不適,讓她往後都不必再來請安。
常嬤嬤看了眼母女倆,傾身在魏老夫人耳畔低語了幾句。
魏老夫人捻著一串碧璽佛珠,緩緩道:“老大媳婦,你也不必抱怨,聽說,是伱身子不適,免了小紫的晨昏定省,她才不去你院子裡的。”
魏翎詫異:“阿瑜,你身子不適?哪裡不適?我怎麼不知道?”
薛子瑜噎了噎。
她暗暗抓緊魏緋扇的手,面對全府人好奇的審視,一時間無言以對。
她當然沒病,不過是因為不想見魏紫隨便挑的理由罷了……
“既是身子不適……”魏老夫人停頓良久,緩緩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麼也不必管家了,今後家裡的庶務,就由小紫打理吧!也是要說親的大姑娘了,操持後院主持中饋這些東西,該學起來了。”
“母親!”
薛子瑜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