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了?”蕭杜鵑愈發得意,“從今往後,你和魏紫都得尊稱我一聲嫂子。說不定,我很快就會懷上你哥哥的兒子,說不定還會被扶正為世子妃!真不知道你和魏紫整天驕傲什麼,我只需稍微動一動手指頭,就能輕而易舉嫁進你們家。這份手段和魄力,可不是誰都有的!”
魏緋扇已經無法容忍她的沾沾自喜。
餘光始終注意小山頭下,見魏紫終於出現在山道旁,魏緋扇壓抑住上揚的嘴角。
圓杏眼晦暗陰冷,她指了指遠處的彩虹:“蕭杜鵑,你瞧那彩虹。”
蕭杜鵑下意識望去。
魏緋扇站在她身後,毫不猶豫地把她推出巍然亭!
蕭杜鵑整個人翻過低矮的欄杆,尖叫著朝小山頭下方墜落——
魏紫走在山道上,驟然聽見上方傳來尖叫聲。
她仰起頭——
穿著嶄新石榴裙的少女,在自己正前方跌落在地。
山道用青磚砌成,少女的腦袋重重磕在青磚上,不過剎那,就蔓延開大片大片的烏紅血漬,滲進青磚,流淌到魏紫的腳邊,染紅了潔白乾淨的繡花鞋邊。
魏紫挑眉:“蕭杜鵑?”
她再次望向巍然亭,亭中空空如也。
雖然沒瞧見推蕭杜鵑的人是誰,她卻也能猜出大概是魏緋扇。
此刻,魏緋扇大約已經從巍然亭另一邊跑掉了。
魏紫莞爾。
原來魏緋扇特意邀請她來宜山寺,是為了把蕭杜鵑之死栽贓在她的頭上,好來個一石二鳥。
“救……救我……”
蕭杜鵑意識殘存,顫巍巍地伸出手,企圖抓住魏紫的裙裾。
魏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並沒有任何動作。
“救我……”
蕭杜鵑的聲音沙啞艱難,整個腦袋都無法挪動,只能用眼角餘光去看魏紫。
淚水順著眼角淌落,流進了她的血水裡。
“嫂……嫂子……”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試圖提醒魏紫,她們曾經的情分。
魏紫一臉憐憫,在她面前單膝蹲下。
她輕撫蕭杜鵑的面龐,溫柔的像是在安撫妹妹。
她柔聲道:“你過去從未喚我一聲嫂子,怎麼現在卻喚上了?”
“救……我……”
蕭杜鵑的眼淚幾乎快要流乾。
她不想死。
好容易為自己掙到前程,好容易在爹孃兄長面前露了一次臉,她怎麼可以死在這裡?
怎麼可以死在魏緋扇那小賤人的手上?!
現在送她去看大夫,興許還來得及……
染血的指尖顫抖蜷縮,明明跟魏紫距離那麼近,可她卻無法觸及她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