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奪魁之後,也把戰利品送給你,沒想到卻輸給了你的二弟。不過……這樣其實也很好。”
若是以魏換錦和他們兄妹的名義送,魏緋扇那賤人肯定要搶。
但如果是蕭鳳仙送的,魏緋扇就沒辦法搶了。
她歪了歪頭,目光從追雪身上移到蕭鳳仙的身上。
青年卸去了一身盔甲,玄黑色錦袍襯得他冶豔挺拔,他的鼻樑和眉骨都很高,中原人的皮相俊美之中透出幾分漠北骨相的不羈和灑然,很矛盾也很迷人。
她仍舊記得甲板上,他渾身散發出的殺氣和壓迫感。
聽聞他出身不好,但她認為英雄不論出處,她瞧著,這個青年文才武略皆是一流,比他那個在翰林院當侍讀的嫡兄強百倍千百。
她私心裡甚至暗暗希望當年魏紫嫁的是蕭鳳仙,而不是蕭凌霄。
雖然這兩兄弟都配不上她的小紫就是了。
她想著,負著雙手,驕傲地抬了抬下巴,脆聲道:“本公主聽說,小紫流落在陵州的那些年,你對她照顧有加。小紫乃是本公主親自挑選的伴讀,你待她好,這份恩情本公主記在心裡,將來定會獎賞你。”
蕭鳳仙挑了挑眉。
這位五公主倒是沒什麼架子,她肯對嫂嫂好,那麼他自然也會給她幾分薄面。
他略一頷首:“微臣先謝過公主。”
魏紫很高興這兩人能交好,正欲說話,湖岸邊忽然刮過一陣大風。
她的斗篷被吹得翻飛,她手搭涼棚仰起頭,鉛灰色的天空陰雲密佈,那些烏雲猶如生命,似龍捲風般朝湖中心匯聚壓去,直到形成一個可怕的漩渦。
無數旗幡激烈旋轉,岸邊飛沙走石,拴起來的馬匹們發出不安的響鼻聲。
無邊霧氣攜裹著刺骨的寒意,悄然從湖面那邊湧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湧向湖岸。
“大中午的,怎的起了濃霧?”
眾人好奇議論。
蕭鳳仙下意識把魏紫護在身後,聽見霧中隱隱傳出童謠聲:
“建安年,懸柯寺,血衣裁;有一人,著白衣,渡江來;漁鼓破,嬰啼哭,雪裡埋……”
那童謠悽惻婉轉,餘音被湖面的寒風傳出很遠很遠。
一艘小木船在濃霧中若隱若現,船上一面破敗的船帆濺滿血漬,其上隱隱有人著白衣划槳,因為隔得太遠,眾人看不清楚他是男是女,更遑論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