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
“那兒臣告退。”聽他這樣說,狄陌也只好退了出去,但臉上還是抑制不住笑意,也許是他父皇的紅臉也讓他覺得好笑吧,但出去之前還是回來看了我一眼,眼裡依然是濃濃的關切與不捨。
他走之後,屋裡又剩下我悶倆人,氣氛又一下尷尬起來,放鬆的心也無端緊張起來,他無論是強硬還是平靜,都可以給我壓迫感,最讓人難受的是狄陌走了很久,他依然沒有開聲,只是一個人默默望著窗外出神,他欣長的身軀剛好將他那扇不大的小窗擋住,讓我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風都吹不到,更加壓抑。
“對不起,我是喝多了。”他突然開腔對我說,雖然沒有轉過身子,但對於他這樣的男人肯對我說這樣的話已經難能可貴。
“你都說喝多了,所以我並沒有怪你。”
“想不到顏兒生的女兒倒本事,居然將本皇的兒子打得落花流水,真是諷刺。”他長長一嘆,聲音低沉沙啞,即使沒有看到他的臉,我都可以想象到他在自嘲地苦笑。
“都十幾年了,你也有妻兒,何必還耿耿於懷?”我想起狄陌說的話,倒有點可憐他娘與眼前這個執著的男人。
“我怎能不耿耿不懷?十幾年了,他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論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
“她居然一聲不吭——”他突然轉過身子,胸膛重新起伏著,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立刻閉嘴,我不敢再提我娘,因為我娘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一提起我娘,總會讓他情緒失控。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等到他慢慢冷靜了,我才平靜地問他,雖然裝作不在乎,但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心中豈能不在意?
“怎麼處置?你滅我軍威風,壞我大事,殺我軍將士,不將你五馬分屍,千刀萬剮怎對得起死去的將士,怎能平息國民的憤怒,緩和將士的怨氣?”他目光突然冰冷,整個臉變得異常冷峻,全身散發著攝人的寒氣。
“如果你們大軍不進飯我瀚國,我怎會滅你軍威風?如果不是你軍步步進逼,我怎會殺你軍將士?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也怨不了誰?在你起兵那一刻,你就應該做好失敗的準備,你以為我瀚國我好欺負,想我父皇在——”我還在滔滔不絕的時候,就被他一聲怒吼給打斷。
“我不許你提他,他竟然敢霸佔了我的顏兒,該死。”他的雙眼迸射憤恨的光芒,拳頭緊握,青筋突現,很是可怕。
“顏兒你居然那麼狠心留在他身邊十幾年?你居然要這樣報復我?我不許你有其他男人,我不許你有其他男人,你是屬於我的,永遠屬於我一個的。”他憤怒地咆哮,雙眼變得通紅,臉上的痛楚讓我不忍再看,他是一個為愛而瘋狂的男人。
良久,他方平靜下來,我已經極小心不提我娘,但沒想到,他總能從我的話中找到與我娘某些聯絡的蛛絲馬跡,然後展開他豐富的聯想,但可惜總是越想越煎熬,越想越痛苦。
“雖然是我軍進犯你瀚國,但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能者居上,能者得天下,你父皇這一生在那裡度過?他在馬上攻陷了其他國的一個又一個都城,他的劍光所到之處必然是血雨腥風,難道你父皇是正義的?難道你父皇就是對的?所以誰也怨不了誰?家婆國亡,只能怨自己不夠強悍!”他說這樣的時候,頭微微仰著,讓人仰視同時也讓壓抑。
他這人也真奇怪,不准我提我父皇,自己卻在這裡大說特說。
“兩軍對壘,你我是敵不是友,所以我當然殺你以告慰我死去的將士,要不我怎能平民怒?”他冷冷地說,臉陰沉著。
“你真的會殺我?”
“難道還會假的?戰場上你不是殺人如麻嗎?現在害怕了?”他邪邪一笑,帶著戲謔。
“誰說我害怕了?但我知道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