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嘀咕著,一邊遞了兩把油紙傘給幾人,蘇小小一看自己全身都溼透了,笑說道:“打擾您了,反正都已經溼透了,咱們就趕緊跑進去就好了。”
穿過小院,來到正廳,廳中之人聽到動響,抬起頭來,蓁胥和蘇小小眼光正好撞到一處,見到對方均是一愣。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不曾想躲個雨,居然都能碰到蓁胥,王爺還真是個閒差啊!
“夏掌櫃?怎的這般巧了,你全身都溼透了,趕緊去換一下吧!”蓁胥抬眼看著渾身溼透的蘇小小,額髮緊緊貼在臉上,渾身上下都在滴水,白皙的面板上還有水珠滾動,看上去雖然狼狽,卻讓人無端生出心疼和憐惜的情緒。
如果不是這麼多人盯著,蓁胥覺得他極有可能做出用一張大大的披帛把她裹住,好好擦乾她身上雨水的事情來。
這樣的想法一出頓覺自己特別的傻,此時他只能是怔怔望著,然後囑咐她趕緊換下溼衣。
秀才見到蓁胥也是一愣,一瞬吃驚之後,回過神色來,“不曾想與蓁公子這樣相逢,倒是有幾分意思。”
蓁胥神色溫和,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再說話。
王釗正忙著在灶房煮著熱薑湯,並未見到蘇小小,否則極有可能立即拉了她來講之前沒講完的傳奇故事。
蓁胥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只是頭髮還溼著,青絲被雨水打溼之後,簡直如凝固了的墨,黑得透亮,雖然並未冠發,但是紋絲不亂。
蘇小小心裡有些沮喪,每次碰到蓁胥絕對形象全無,此時的她如同一個水人,所到之處只要站一會兒就是一個水窪,不過淋了不到一刻鐘便成這般模樣,抬頭望了一眼外面傾盆而下的大雨,今天可是她的生日,沒有生日祝福還則罷了,居然過得這般狼狽。
若是一切如常,沒有這般狗血穿越,她今天晚上便能吃到老媽做的長壽麵,還有她最拿手的三杯雞,然後和老爸小斟幾杯,閒話家常。
如果自己喜歡,還會訂一個蛋糕,兩三同事,聚在一起,吹個蠟燭,慶祝她也許不那麼想慶祝的二十八歲生日,但是此刻她雖然年方二十,正值青春年華,卻深覺落寞孤單完全高興不起來。
被淋成落湯雞之後,她無比的思念爸媽,心中酸澀,淚水和著臉上未擦乾淨的雨水一起落下來,真想埋頭痛哭。
正在傷感中,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秀才關心問道:“掌櫃的,你包袱裡的衣服溼透了嗎?我包袱裡的還好,若是不嫌棄,便著男裝吧!”
蘇小小聽見秀才的聲音,這才加快了手中解包袱的速度,看見衣服無恙,這才說道:“沒事,剛剛刻意護著的,並無大礙,不妨事。”
頭髮已經溼透,好在此時正是男裝打扮,所以頭髮也是及其簡單的丸子髮髻。
拆散了細細擦過之後,便換上了一身女裝,淡綠色的短襦,同色的長裙高高系在胸口處,裹在外面的畫帛已經溼了,不能再穿,好在此時這麼穿也不算冷,也只能將就了。
長及腰身的頭髮,又黑又重,怎麼擦也都還在滴水,這是要是有自己露營時候會準備的吸水毛巾就好多了。
敲了敲玄鐵菜刀,夏歌笑應聲而出,“夏歌笑,趕緊把我的毛巾從虛鼎中拿出來,這麻線做的粗布巾根本就不吸水!”
她清脆的衣裙外加不施粉黛的清新,讓夏歌笑呆了一下,隨意揮了揮手,往空中一抓,拿出了蘇小小登山包中的大毛巾。
外面共有幾人夏歌笑已經感受到了,“那個胡皓來路不甚清楚,以後還要多加留意,趕緊出去喝碗薑湯吧!”
收拾停當之後,蘇小小走出了大娘讓給她換衣服的西廂房,穿過走廊,來到了正廳。
廳裡有說話聲和笑聲,空氣中浮動著薑湯的暖香,並排的炭火爐上架著兩杆子的溼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