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個都來看了,開的方子也都千篇一律,只不讓沾油星兒。病倒後夜夜喚四小姐乳名,這才……去請了四小姐。”薛大娘句句斟酌,生怕自己表達的有個不清楚,耽誤了什麼。
“真苦了大娘一番衷心了,既然我已經來了,定然要將這個事情知道個清楚,將孃親的病治好的,你去將郎中開的藥方取過來,我看看,回頭也好知道個大概,省得讓那些庸醫騙了去。”蘇小小坐在床鋪上如此交待道。
薛大娘眼睛一亮,忙不迭點頭。
蘇小小覺得孃親的病有貓膩,自打進了這個別院,首先是靜謐得不一般,然後便是丫鬟雖然撥了七八個之多,但是地上,窗欞上隨見厚厚的灰塵,就連被褥,她拿起來聞了聞,都是一股子黴臭味。
這些家奴敢這樣欺負主子,定然是得了誰的吩咐了,至於是誰,她還真猜不出來。
大家大戶就是麻煩,惦記著那點利益,便壞了心肝,明爭暗鬥,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鬥到正妻身上來,再深想下去,蘇小小打了個寒噤,若是她枕邊人想要算計她,那就是防不勝防。
夏歌笑靜默的站在窗欞下,背脊打得挺直,整個背影顯得有些落寞,他將蘇小小內心的活動盡數接收,心下卻不太舒服,蘇小小有太多太多令他不解的事情,本以為前世今生,千年等待已經足夠了解,但是她對人細緻入微的觀察,常常讓他感覺驚喜,又覺得有點害怕。
照這樣下去,她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那麼她還會接受他的身份嗎?這是夏歌笑擔憂的。
“我終於明白你說的前世今生了,原來我媽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是我媽了?那麼你挫骨揚灰的命運,豈不是我的命運,一想到這裡,我感覺整個後脊背都在發涼,那個傳說太恐怖了,就算是到了現在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如今我重來一次,不能扭轉,便要經歷那樣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我如何能夠承受得住。”蘇小小輕聲嘆息,她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做命運。
以前這兩個字她是不相信的,她常常自詡人定勝天,更相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當她看到婦人那張如同她千年後老媽一模一樣的臉龐之時,她什麼都明白了,老天不是給夏歌笑一個機會,而是給了她一個機會。
聽到這個問題,夏歌笑身子微微一顫,從腳底升騰起來陣陣涼意,各種情緒,最後都匯成一句話:“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承受那樣的罪,那樣的苦,那本是我的命運。”
“如今已經變成了我的。”蘇小小這話說得無奈。
兩人沉默,打起簾子,薛大娘走了進來,“四小姐,您要的方子,我不知您還有這樣的本事兒,居然還能夠看得懂方子。”
藥膳中蘊含藥理,她有一陣子對藥膳特別感興趣,所以大概知道一些常見藥材。
手中的方子,夏歌笑幫她念道:“遠志、桂心、乾薑、細辛、各三兩,附子二分(炮),一起搗細,加蜜和成丸子,如痦子大。每服三丸,米汁送下。一天服三次。如不見效,可稍增加藥量。忌食豬肉、冷水、生蔥菜。”
“四小姐,可有什麼問題?”薛大娘見她看得極其認真,眉頭蹙著,忙湊過來問道。
“這方子確是治胸痺心痛的方子,這確是郎中新開的方子嗎?”蘇小小揚了揚手中的草紙問道。
這藥並沒有什麼問題,若是藥對症了,婦人應該見好,不應該一日日這麼瘦下去,所以還是滿腹懷疑。
薛大娘點點頭,正在說話間,聽見外屋打簾的聲音。
“四小姐,您先歇著,我看看去。”薛大娘將蘇小小扶著坐好了,這才轉身出了房間。
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透著三分熟悉,七分陌生,更重要的是她腦袋中的那些瑣碎的記憶,一下子如同消失了一般,她一路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