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了四大難題:一是缺乏足夠且持續訓練的車戰部隊;二是燕、趙士兵戰鬥力下滑,需引入吳、越士兵混合訓練;三是軍紀鬆弛,且地處京城附近,改革易遭非議;四是缺乏實戰鍛鍊,難以徹底震懾敵人。針對這些問題,他提出了一套詳盡的改革方案,包括建立三營制,分別由總兵、參將、遊擊統帥,並由戚繼光總領練兵;春季與秋季,三營兵馬輪換至邊關,既可禦敵於關外,又能確保一旦敵人入侵,能迅速組織有效抵抗。
譚綸的方案獲得了穆宗的支援,同時也授權他與戚繼光具體實施。譚綸藉機強調了練兵必須專一,避免過多幹預,以保證訓練效果。儘管遭到了一些官員的反對和彈劾,但在張居正的支援下,穆宗堅定地將練兵權交給了譚綸,並警告其他官員不得干擾。
譚綸根據邊關地理特點,將薊鎮分為十二防區,每區設小將管理,全軍分為三營,分別駐守關鍵地帶。他與戚繼光密切合作,不僅強化了日常訓練,還構建了屯兵禦敵臺體系,共計三千餘座,從居庸關延伸至山海關,形成了堅不可摧的防線。同時,譚綸還招募了大量浙江兵駐守,使得邊防力量大大增強。
譚綸的這些措施迅速見效,當年秋季,薊鎮、昌平地區未出現任何警訊,過往需從外地調兵防衛的做法也被取消。他在巡視邊塞時,深刻總結了南北作戰的不同策略,明確了北方邊防的“堅壁清野,鉗制侵略”的戰略方針。經過這一系列的大刀闊斧的改革與建設,不僅邊防力量得到根本性提升,也有效震懾了蒙古勢力,使之不敢輕易進犯
六、主掌兵部
隆慶四年(1570年)是譚綸軍事與政治生涯中的又一重要轉折點。在成功整頓薊遼邊防後,他的才能與功績得到了朝廷的進一步認可,被提拔為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兵部左侍郎,同時還肩負起了協理京營戎政的重任。這意味著譚綸不僅要在邊疆防禦上發揮關鍵作用,還要參與首都及其周邊軍事防禦的決策與管理,責任之重大可見一斑。
次年,即隆慶五年(1571年),譚綸因在邊境修建敵臺的顯著成效,再次獲得晉升,被任命為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繼續協理戎政。敵臺的修建,不僅加強了邊防的穩固,更顯示了譚綸在軍事工程和防禦策略上的遠見卓識。然而,長期的軍務勞累使譚綸身體狀況欠佳,同年十月,穆宗皇帝特許他告假回鄉 修 養 ,體現了朝廷對這位功臣的關懷與體恤。
到了隆慶六年(1572年),隨著明穆宗駕崩,年幼的明神宗朱翊鈞即位,譚綸再次被委以重任,被重新啟用為兵部尚書,顯示出新皇對譚綸能力的高度信任與依賴。然而,職位越高,面臨的壓力與挑戰也就越大。次年(1573年)正月,給事中雒遵上書彈劾譚綸,指責其不稱職,這可能是對譚綸改革措施的反彈或是朝中不同政治勢力的博弈體現。面對指責,譚綸本人也多次請求辭去職務,顯示出其不戀權位、以國事為重的高潔品質。明神宗並未接受譚綸的辭呈,而是下達了優詔,懇切地挽留譚綸,表達了對這位資深軍事領導者的高度依賴和期望。同時,為了表彰譚綸的貢獻,他還被加封為太子少保,這是對譚綸在軍事與政務上卓越貢獻的又一次官方肯定。
七、卒於任上
萬曆五年(1577年),對於大明帝國而言,是一個悲傷的年份,因為一代名將譚綸在其位於京師的府邸中,因長期的痰疾發作,不幸逝世,享年五十八歲。譚綸的一生,是與國家興亡緊密相連的一生,從抗倭名將到總督薊遼,再到主持兵部,他的每一次轉身都深深烙印在國家的記憶裡。他的離世,不僅是譚氏家族的巨大損失,也是整個國家的痛惜。
明神宗朱翊鈞對於譚綸的逝世深感哀痛,不僅下詔“從厚治葬有儀”,以國家的最高規格來表達對這位功臣的敬意與悼念,還賜予了隆重的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