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年仕途
成化二十一年三月二十日(1485年4月4日),方獻夫出生於廣東廣州府南海縣(今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丹灶鎮良登村),他一出生,父親就去世。然而,逆境並未阻擋住他前進的腳步。自小聰穎好學,方獻夫在青年時期便展現出非凡的才智。
弘治十七年(1504年),他不負眾望,在廣東鄉試中一舉中舉,這是他步入仕途的第一個臺階。緊接著一年,即弘治十八年(1505年),方獻夫更進一步,成功透過了科舉考試,成為進士,這是古代文人夢寐以求的榮耀。同年三月二十六日,他被選為庶吉士,這對於任何一位新科進士而言,都是極高的榮譽,意味著有機會在翰林院深造,為日後進入國家權力核心鋪路。然而,正當方獻夫準備以此為契機,告假回鄉侍奉年邁的母親時,命運再次捉弄了他,母親黃氏竟在此時去世。突如其來的雙重打擊使得方獻夫不得不留在家中,遵照古禮,為父母守喪,這段時光對方獻夫來說,既是情感上的巨大考驗,也是心靈成長的重要階段。
正德四年至五年(1509-1510年),方獻夫的仕途重新起步,他先任禮部主事,旋即調至吏部,升任員外郎。這一時期,他不僅在官場上步步高昇,更重要的是,在與同僚的交往中,結識了對他影響深遠的王守仁。正德五年,方獻夫與主事王守仁的學術交流,使他深受心學思想吸引,最終決定拜王守仁為師,這成為了他人生的重要轉折點。方獻夫對王守仁的學說產生濃厚興趣,並主動請求成為其門生,這一選擇不僅豐富了他的思想世界,也為他後來的政治實踐提供了哲學基礎。
正德七年(1512年),方獻夫因健康原因告病回鄉,此後的十年,他在風景秀美的西樵山潛心修學,這段隱居生活對方獻夫來說,是一段寶貴的精神修行期。在山中,他不僅系統學習了王陽明的心學理論,更將這些哲學思考融入個人修養與治國理念中。西樵山的十年,遠離塵囂,方獻夫得以靜心思考,深化了對儒學、特別是心學的理解,為他日後的復出與在政壇上的活躍,積累了深厚的學識與智慧。
二、請正大禮
嘉靖元年(1522年)夏天,方獻夫重返朝堂之際,正值明代歷史上著名的“大禮議”事件沸沸揚揚之時。這場爭議圍繞著明世宗朱厚熜如何尊稱其生父興獻王的問題展開,成為朝野上下關注的焦點。方獻夫深知其中利害,他草擬了一份奏疏,表明自己支援世宗將生父尊為皇考的立場。然而,目睹朝中因意見不合而引發的激烈衝突,方獻夫一度猶豫,未敢立即呈遞自己的奏疏。
到了嘉靖三年(1524年),方獻夫的奏疏意外地被另一位支援“大禮議”的關鍵人物桂萼發現,桂萼隨即將其與其他支持者的奏疏一同上報給了明世宗。世宗閱後大悅,立即將這些奏疏分發給群臣討論,此舉無疑將方獻夫推到了風口浪尖。原本就因“大禮議”而分裂的朝堂,對方獻夫的態度更加兩極分化,一些大臣視其為“奸邪”,避之唯恐不及。
同年四月,以給事中張嵩、曹懷、章僑、安磐為代表的官員,公開要求罷免方獻夫,並反對世宗更改獻帝稱號的決定。面對排山倒海的輿論壓力,方獻夫試圖請假居家以避風頭,未果後,他於四月末遞交了更為詳盡的《大禮》論著,系統闡述自己的觀點,表現出堅持己見的勇氣。
六月,局勢進一步升級,鄭本公等四十餘名官員聯名上書,強烈指責桂萼、張璁等人為“奸邪”,並將方獻夫等人一併列為“為非作歹”之輩,認為他們的行為比前朝權奸劉瑾、魏彬有過之而無不及。儘管如此,明世宗並未被這些言論所動,反而在六月十三日任命桂萼、張璁為翰林院學士,方獻夫則被提拔為侍讀學士。這一決定激起了更大範圍的反對聲浪,方獻夫本人亦兩次 上 疏 懇請辭退,均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