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敬畏,使得嘉靖帝對他的青詞讚賞有加,幾乎到了非嚴嵩之詞不足以表達心意的地步。嚴嵩為了保持這份寵愛,投入了大量時間和精力,甚至在國家危急關頭也不惜犧牲政務,專注於青詞的創作。
庚戌之變,即蒙古俺答汗率軍圍攻北京,是明史上的一次重大危機。在這樣生死存亡的關頭,身為內閣首輔的嚴嵩本應全力應對國家危機,指揮抗敵,但他卻仍然沉迷於青詞的撰寫,拒絕會見提出抗敵策略的左諭德趙貞吉,這種置國家安危與民眾生死於不顧的行為,暴露了嚴嵩極端的自私與對權力的畸形追求。在國家最需要他承擔領袖責任的時候,他卻選擇了逃避,只顧維護個人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這種行為無疑加深了人們對他的負面評價,也因此被世人諷刺為“青詞宰相”。
嚴嵩的“青詞宰相”稱號,既是對其文學才能的認可,更是對其濫用權力、翫忽職守的諷刺。他的一生,雖在文學上有所成就,卻因過於諂媚皇帝、忽視國家與民眾利益,而留下了千古罵名。
六、剷除異己
在夏言被除去後,嚴嵩與曾經的盟友仇鸞之間的矛盾逐漸升級。仇鸞曾因被曾銑彈劾而身陷囹圄,為自救,他與嚴嵩結為政治聯盟,藉助嚴嵩之子嚴世蕃起草奏疏,成功扳倒了曾銑。但得勢後的仇鸞不甘心繼續受制於嚴嵩,他秘密 上 疏,揭露嚴氏父子的不法行為,引起了嘉靖帝的警覺。然而,仇鸞的計策未能長久奏效,因其自身亦被發現有不軌行為,最終在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被剝奪權力,憂慮成疾而死,這意外地解除了嚴嵩面臨的威脅,使其權勢得以延續。
嚴嵩利用這一連串的政治鬥爭,相繼除去了夏言和仇鸞兩位政敵,一時之間,朝中無人能與之抗衡。但他深知嘉靖帝對大臣的猜疑心態,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嚴嵩對所有敢於彈劾自己的官員均採取了嚴厲的報復措施,從貶謫到殺害,無所不用其極,沈鏈與楊繼盛的悲劇便是其中的典型案例。
沈鏈上疏列舉了嚴嵩的十大罪狀,直指其貪腐賣官、壓制賢能、控制言官等惡行,觸怒了嚴嵩。嚴嵩反唇相譏,以沈鏈過去的小過失為由,成功說服嘉靖帝將沈鏈貶謫至邊遠的保安。沈鏈在邊疆依然不改初衷,時常咒罵嚴嵩父子,最終被嚴嵩設計陷害,以涉及白蓮教案為由被處死。
楊繼盛則更為直接,他在奏疏中痛陳嚴嵩的十項罪狀和五大奸行,將邊疆危機和天象異常都歸咎於嚴嵩的專權亂政,言辭犀利,直擊要害。然而,楊繼盛在奏疏最後建議皇帝諮詢裕王和景王,或是詢問閣臣,這觸及了嘉靖帝的逆鱗,因為這暗示了他對皇權的不信任,且違反了藩王不得干政的原則。嚴嵩趁機在嘉靖帝面前煽風點火,最終導致楊繼盛被送至鎮撫司受審,後被附在其他重罪官員之後一併處決。
七、權傾皇室
在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明世宗朱厚熜面對一個微妙且敏感的問題:在未明確冊立太子的情況下,如何安排裕王朱載垕和景王朱載圳的婚事。按照先例,親王的婚禮應在各自的王府舉行,但嚴嵩對此持有異議。他認為,當前的情況與以往有所不同,兩位親王若出府成婚,容易與外界過多接觸,可能引發不必要的麻煩和隱患。特別是在儲君名分尚未明確的情況下,兩位親王的任何舉動都可能被解讀為對皇權的潛在威脅,或者引發不必要的猜疑和爭鬥。因此,嚴嵩提議,為安全考慮,兩位親王的婚禮應在皇宮內部舉行,這樣既方便保護,又能減少外界的干擾和誤解。
嚴嵩的擔憂並非毫無根據,他向世宗指出,兩位親王若在各自府邸完婚,由於王府的地理位置接近,加之隨從眾多,容易因小事產生嫌隙,不利於兄弟和睦及皇室穩定。而且,當時宮中無皇后,兩位親王是皇帝最親近的血親,如果都出居於外,可能讓皇帝感到孤立無援,這對皇家尊嚴和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