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後的五百督標,接了楊猛的命令,驅趕著三千多貴州兵過來橋,見到橋西岸滿地的碎屍,多數貴州兵都吐了,一個接著一個,仿若傳染病一般。
殿後的五百督標比之貴州兵也好不了多少,鋪橋的幾百貴州撫標,多半被踩得腸穿肚爛,血淋淋的霽虹橋,與西岸一比,簡直就是天堂,一道道血流匯成了一條血漿瀑布,沿著橋西的石臺,在河谷上方形成了一道紅瀑,染紅了霽虹橋下的瀾滄江。
薄霧硝煙之中的將軍楊猛,還有那一百多血淋淋的督標尖兵,就像是地獄修羅一般,孤零零的聳立在血肉屠場之中。
“吐夠了,就去換橋板,將屍首抬到山下,挖深坑掩埋,弄些木桶,從江裡打水,把這處平臺給老子刷出來。”
這戰場也不是一般人能呆得住的,除了殘肢斷體,就是血腥味和騷。臭味,戰場從來就是煉獄,哪有什麼血染的風采可言。
楊猛的話,現在比聖旨都好使,一個個扛著農具的貴州兵,擦了擦嘴角的嘔吐物,就開始了地獄之中的勞作。
“處理好這邊,就沿著永平、永昌一線收屍,儘量處理乾淨了。
這邊弄好了之後,就給總督大人報捷,死傷多少人、斃敵多少人,就不要報了,只說大軍已經奪取霽虹橋就是了。”
殺了這麼多人,林則徐那邊必然要聽到一些風聲的,但大清的軍隊就是這麼個情況,殺少了虛報,殺多了瞞報,現在是戡亂,只要亂子平了,究竟殺了多少,沒有幾個會去深究的,即使要深究,這也是一筆糊里糊塗的爛賬,一人一個說法,真話就跟假話一樣,想分辨清楚,難!(未完待續。。)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世間大恐懼(上)
“咱們的人手,也好好收斂,莫讓弟兄們曝屍荒野。”
攏了一下尖兵的人手,傷了二十幾個,死了十好幾個,左輪丟了二十餘把,平臺上死的督標,也有五六十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雖說永昌的哨練不成器,但幾千人的戰鬥,督標還是付出了百餘人的傷亡。
帶著黑巾蒙面的魏芷晴,和大軍之中不多的馬匹,督標尖兵,開始奔永平而去。
“爺,為什麼要矇住眼啊?”
作為楊猛的貼身書童,魏芷晴幾乎每天都跟在他的身邊,剛剛濃重的異味,讓她很不適應,再加上被矇住了雙眼,一股淡淡的不安,也罩住了魏芷晴。
“山勢險惡,你就忍一會兒吧!別驚了馬匹。”
霽虹橋還算不錯,可橋兩岸的山路真是有些難走,東岸還好些足有兩米多寬,可這西岸的山路,剛剛有一米左右,只能行一匹馬,加上滿地的屍首,這山路也是相當難走的。
下了山之後,楊猛解去了魏芷晴臉上的黑巾,四下裡一看這位女夫子就吐了,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已經比山上淡了許多,可沿路零落的無頭屍,和一灘灘尚未乾涸的血跡,讓魏芷晴知道自己剛剛是從什麼地方下來的。
“還是蒙上吧!”
“習慣就好!”
“好!那就打馬永平。”
沿路的屍首不少,足有六七百具,看來永昌哨練扼守霽虹橋的人手,沒幾個倖免的。
望著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身。楊猛知道前面的督標殺順了手。只怕到了永平殺的人會更多。自己要過去坐鎮了。
“全速前進,趕在杜伏虎之前,到達永平。”
緊趕慢趕,到了永平楊猛還是晚了一步,督標堵在了永平城門處,裡面的喊殺聲也沒響起來,這讓楊猛有些疑惑,自己下的命令可是執兇器者殺無赦。這杜伏虎幹什麼吃的?
“怎麼回事兒?”
近千督標被堵在了城門外,看來裡面也是遇上了硬茬子。
“三爺,永昌哨練打算拒守永平,杜參將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