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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九.回程

樣。這樣就夠了。

一切都不必再說。

回來的,只有江朝歡一人。

鶴松石並未多問,只是跟上他默默出發。第二日午後,兩人便趕到了兗州幽雲谷。

只是,教主召令雖急,趕回之後,他卻未被立刻召見。在洗蕭樓獨自等了三天,只聽說其間顧雲天叫去了鶴松石一次,大加申飭。

大概是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教中上下都遠遠躲著他,他也知趣地閉門不出。這日他正修剪著園中的樹枝,使者第一次踏入樓中。顧雲天終於傳召他去鈞天殿了。

闊別半年,谷中草木已重煥新枝。一路鬱郁森森,清幽和暢,唯有鈞天殿與背後的連雲峰毗連交映,仍舊是莊嚴寥落,筆意深遠。

殿門大開,只有江朝歡自己走了進去。他在階前止步,微微垂首,似是不敢直視那高臺之上的身影。

此時教中自沈雁回以下,幾乎皆被派出外務。可此次卻連鶴松石和幾個十六堂堂主也未被召至,大殿之中,唯有顧雲天與他二人。

他閉了閉眼,跪了下去,首先請罪道:“屬下失手致路堂主遇襲、路堂主落入丐幫手中後又營救不力,以至其失蹤。屬下罪不可逭,還請教主責罰。”

他的話聲消解在寥闊的大殿中,直給沉抑的空氣更壓下了幾分凝鬱。

半晌,高臺上的人緩緩開口,語氣中卻並沒什麼情緒,似在閒話家常:“鶴松石說你在解開路白羽綁縛後,救下她本已是一步之遙,卻撇下她先逃了。你怎麼解釋?”

“當時範行宜和謝釅在她身旁,外面又有聯盟諸人趕至。情勢危急之下,屬下一時恐懼不敵,只記得逃命……結果鑄成大錯。”

本擬顧雲天會繼續詰難,可這一問一答之後,殿中復歸靜寂。

良久,顧雲天方又開口:“我一直以為,你足夠聰明。聰明人可能會犯錯、會疏漏,但絕不會做多餘的事。”

江朝歡聽著他平淡的聲音從上面傳來,不見分毫怒意,卻反而彷彿蘊著幾分遺憾。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都做過什麼,我不感興趣。”

顧雲天的聲音越來越近,他的影子壓在階上,把空氣中最後一點縫隙擠了出去:“但你的心思,已經擺在我眼前了。”

“你真的認為,你重要到可以為所欲為,我都不會取你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