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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一.尋隙

了數倍,但卻給了他時間和機會窺伺動作、辨別脈絡、驗證心法,尋找呂隙。

就在他幾乎習慣了這等痛楚之時,顧雲天指尖一劃,說不清是交錯於手腕橫紋顯出一道青線快,還是那道內息逆行血脈、直引心關,第二條葉脈深植於體更快。他遽然死死握緊左手,沒給自己分毫失神的機會,已辨出這道脈息如何交延。

緊接著,又一片花瓣在他手腕內側緩緩綻開,與之相對地,心脈如遭重擊,本因驚悸而劇跳的心臟驟然減緩下來,呼吸為之一滯。

這一刻的失重感將劇痛都蓋過,他的瞳仁不可自抑地放大,大腦卻只空白了一瞬。

是維絡之脈。既能激發催化、又可退緩衰延、陰陽兩道,正反之極,合於一勢,這是顧雲天培植桃花時所用經脈。

下一瞬,又一道青線印於腕上,三條青脈固然纏結恣肆,但收發同源,以一道脈息便可御無數盤根錯節的枝葉,原來這就是顧雲天以最少的內力減損施為營造根脈之法……

自神門而起的整個手少陰心經被依附奪佔,一株根系慢慢地在體內紮根盤踞、攪動血肉。他的右手懸駐在身前,一聲不吭地望著自己腕上一點點綻出的紅英……這是唯一的機會。他不僅不轉移思緒排遣痛楚,反而將每一分痛感碾碎、磋磨,抽繭剝絲、尋根溯源。

不知過了多久,一株桃花已快要成形,他也就要抓住那一線之隙,一切似乎都將明晰。

然而,遍體陡然炸開的劇痛卻徹骨錐心、在一瞬之間奪走了他的全部意志。

身體的每一寸都被穿針引線般刺過,又膠連錯合。心臟橫衝直撞、毫無顧慮地悸動。眼前只剩下斑駁的色塊。他想分條縷析分辨痛感,但枝蔓好像已和骨血徹底融為一體了,僅僅是一呼一吸,就一發而動全身,耗盡了他最後的氣力。

身子再也支撐不住,他驀然跪倒,嘔出血來。

眼前斑駁的色塊變得模糊,身體也越發沉重,只要認命地合上眼就是解脫,但他不能……左手死死撐著地面,他一點一點抬起右腕,喉中凝出幾個顫抖的音節:“請……教主……繼續……”

他的聲音破碎喑啞,好像也和這副身體一樣被摧磨到極致了。望著他用盡全身力氣維持的、微微發抖的右腕,顧雲天露出一點玩味的笑。

“神門穴上的折紅英毀損心經,遠比肺經險峻,你的心脈已到了承受的極限,若你只是想活著,這樣活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