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和馬匹全是黑色的馬車大刺刺地停在那兒。
“上去。”那人把帶她來到那輛馬車跟前,吩咐了一聲,候在那的車伕就迅地給她撩開車簾子。
“你要幹什麼?”白文蘿見到這陣勢後終於忍不住開口,一會芸三娘還得等著她一塊回去呢,這人是要把她帶去哪兒?她該怎麼辦?裝瘋賣傻是不可能的,騙別人或許可以,卻休想騙得過這人的眼睛,從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她就清楚了。他們身上有共通的東西,她注意到的同時,他也注意到了。
那人微挑著嘴角,輕笑著看著她,眼中帶著濃濃的探究。白文蘿握緊了手心,同樣靜靜地看回去。纖長秀頎的身材,俊朗的眉眼,面上帶著幾分輕佻的笑意。若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只怕早已被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白文蘿卻覺得自己此時就像是一隻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般,心裡止不住地陣陣寒。
僵持了一會,她才放軟了語氣開口道:“你想問什麼我都會說,但別耽擱太久。”
那人挑了挑眉,又往那車上示意了一下。白文蘿嘆口氣,只得爬上馬車。這一定是特製的馬車,至少那車壁是夾了鐵板。車廂很寬,約有她和芸三娘坐的那輛馬車的兩倍大。但自那人跟在她後面進來後,她就覺得整個空間似一下子變得狹窄了,他臉上明明一直就帶著笑意,帶著許些吊兒郎當地神情,可那氣氛卻壓抑得讓人窒息。
那人在她對面坐下,也不著急開口,眼中依舊帶著探究打量著她。既然他不開口,白文蘿也不好開口,這就似一場較量般,誰都在等著對方先出牌。
“很能沉得住氣。”那人終於開口了,卻沒有先提問,反倒是讚許了一句。
白文蘿遲疑了一下,終於似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縮了縮肩膀。
“這會再裝就不像了。”他似笑非笑地說道。白文蘿看了他一眼,便垂下臉,一副恭敬溫順的模樣。
“那匹馬是你做的手腳?”終於說道正題上了。
“是。”白文蘿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怎麼做的?”他有些好奇地揚了揚眉,雖然是一直盯著她,但因為角度的問題,自她走到那匹馬跟前的時候,他的視線就被車廂擋去了大半。本想換一下位置的,卻還沒等他動身,那匹馬就已經起瘋來了。
“用針。”白文蘿遲疑了一下,暗歎了口氣,才認命般地從手腕那加厚的袖口中,輕輕抽出一枚一寸多長的繡花針來。
“哦,就用這個,難道是刺在眼睛上了?”那人把那枚繡花針接了過去,拿在手中瞧了瞧便問道。白文蘿沉默地點了點頭,乖巧無比。
“那匹馬應該比你還高吧,怎麼做到的?”他一手拿著繡花針,一手支著腦袋,歪著身子靠在車裡的軟榻上看著她問道。
白文蘿嘆了口氣才開口道:“因為我身上有馬喜歡聞的氣味,一走進,它就會自己嗅過來。”
這是她以前就知道的,馬的嗅覺特別靈敏,它們常常是靠嗅覺來認識,或辨別事物資訊的。特別是有陌生物品或動物靠近的時候,它們通常都會主動湊近去嗅一嗅。而她身上的那種氣味,其實就是她這幾日抹在手上的那種藥膏,當然之前她並不知道馬會喜歡這個味道。是她今早隨芸三娘出門時,要上馬車那會,忽然現那匹老馬對她特別感興趣,當時要不是有那車伕拉著韁繩,差點就嗅到她身上了,所以才知道的。
“味道?哦,你身上是有一絲草藥味,難道這是你之前就設計好的事情?”那人一聽她這麼一說,興趣更加濃了。
“不是。”反正都說這麼多了,也不差這一丁半點的,白文蘿便又慢慢解釋了一通。
“原來是臨時做的決定。”聽完後,那人似自言自語般,慢吞吞地說了一句。然後微眯了眯眼睛,忽然湊近她,抬起她的下巴說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