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了我是個強盜頭子嗎?那活閻羅今日大宴賓客,這正是難得的機會,我要去洗劫嚴家,還要符他請未的那些貴客,都擄了去作肉票。”
耿照連忙說道:“使不得,使不得!”連清波道:“為什麼使不得?那‘活閻羅’作惡多端,我就是把他一刀殺了,也不為過。你卻為何要勸阻我?哦,是不是你已當了金國的官兒,所以要保護嚴家,和我作對了?”耿照連連搖手道:“不是,不是!
你所想幹的事情,早已有人在嚴家動手了。”連清波道:“是誰?”耿照道:“乃我的叔叔耿京派去的人。”連清波詫道:“天平節度使耿京是你的叔叔?這麼說,你是剛剛從嚴家出來的了?”耿照道:“不錯,在嚴家動手的我也是其中之一。還有,還有一位,你、你大約不想碰見的人,也在其中。”連清波眉毛一揚,尖聲說道:“你說的是誰?”耿照道:“是蓬萊魔女!”連清波面色倏變,說道:“哼,原來這女魔也插了一隻手進來嗎?照弟,你,你和她……”耿照道:“其實蓬萊魔女並不是你們所說的那等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依我看來,她還算得是個俠盜。”連清波喘著氣問道:“照弟,你,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歸順了她,做了她的手下了。”耿照道:“這卻不是。但那次我被她所擒,倒反而因禍得福,這是真的。”連清波道:“哦,竟是這樣嗎?她和你說了些什麼話,怎麼對待你,你這樣幫她說話?”耿照道:“說來話長,我此刻要趕著押這輛囚車回濟南城去。不如咱們再另外約個地方,我和你細談。”連清波道:“這女魔頭也要到濟南嗎?”耿照道:“我也是剛在嚴家和她碰上的,還未來得及和她交談。不過,她的一個心腹侍女現在濟南,多半她也是會去的。所以我不敢現在就請你和我一同去。依我猜想,你和蓬萊魔女之間,多半是彼此有所誤會,其實不應該敵對的。不過在誤會未消除之前,雙方還是避免見面為宜。”耿照這是完全為連清波著想,怕蓬萊魔女一見著連清波,就會動手傷她。連清波何等聰明,當然也明白了耿照的用心。她暗暗鬆了口氣想道:“還好,還不如我想象的那樣糟糕。”
連清波道:“這麼說來,我所要擄的肉票,都已在你這輛囚車中了?”耿照道:“我叔叔起兵抗金,連姐姐,你願意助一臂之力麼?”連清波道:“這是應該的,但有那魔女在此,我卻怎能與她共事?你不是也說我不宜與她見面嗎?”耿照道:“你們二人若能解開樑子,敵愾同仇,那固然最好;倘若暫時不能,那就留待以後再說。總之,我當稍盡綿力,為你們排解就是。不過,此刻你也可以助我叔叔一臂之力的,就不知你願不願意?”連清波道:“怎麼助法?”耿照道:“囚車中這班官兒,我叔叔有用得著他們之處。連姐姐,我要向你討一個情了。”連清波笑道:
“哦,你繞著彎兒說話,原來是要我放棄這些肉票。好,別說是為了抗金大事,就是單看你的情面,我也應該答應的。我做姐姐的難道還好意思向你做弟弟的來一套黑吃黑嗎?”耿照聽了,心中大為欣慰,想道:“連姐姐果然是我道中人,也是中華的好女兒。柳女俠曾懷疑她是我們的敵人,這真是毫無根據的猜疑了。”
連清波道:“但我也要向你打聽一個人,你在活閻羅家裡,曾否見到這麼一個軍官,三十歲上下年紀,身材修長,眉毛很濃,使一柄長劍的。要是他曾經出手的話,你可以看出,他的劍法還算得是很不錯的。”耿照聽了她的描繪,立即知道便是那個曾和他交過手的軍官,怔了一怔,問道:“不錯,是有這麼一個人,他是誰?”連清波道:“他是我的哥哥。”耿照吃了一驚,道:“是你的哥哥?怎麼從未聽你提過?”連清波道:“不是一母所生的同胞,是我一個疏堂兄弟,他現在也是我的副寨主。”耿照更是吃驚,說道:“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既然是你的兄弟兼副寨主,又怎會變成了金狗的軍官?”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