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閃避阿骨打的長鞭,又要對付魯思察的雙釘,吃力非常。對方的兵器,一長一短,配合得恰到好處,耿照顧得東顧不得西,顧得遠,顧不得近,不消片刻,便已是隻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
阿骨打揮舞長鞭,僻啪作響,指東打西,指南打北,耿照正疲於奔命,阿骨打忽地冷笑道:“小子,你還不肯束手就擒嗎?”“啪”的一聲響,長鞭虛擊,鞭勢似東似西,閃溜不定;魯思察配合同伴的功勢,雙釘交叉,分點耿照左右肩井穴。
魯思察用的是短兵器,欺身直進,快如閃電,耿照只得先應付他,當下一個斜身滑步,使了一招“鐵鎖橫江”,叮噹兩聲,把他雙釘封出外門,同時立即向西方一躍。
耿照本來已經是用盡全副精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了,他並沒有忘記要兼顧阿骨打的長鞭,他是看準了阿骨打的鞭梢抖動方向,才躍向西方閃避的。
哪知敵人是作成了圈套,他們是配合慣了的,阿骨打一見魯思察使出那招,早已料定耿照要躍向西方閃避,只聽得他猛地大喝一聲;“倒!”長鞭倏轉,恰恰從西方的坎位掃來,呼的一聲,捲住了耿照的寶劍。
說時遲,那時快,魯思察也大呀聲:“著!”雙釘已指到了他乳下的“期門穴”,耿照百忙中用了“千斤墜”的功夫,倒未曾給阿骨打的長鞭卷翻,可是他寶劍被纏,對魯思察那時堪堪點到的點穴釘卻是毫無辦法應付!
耿照倒吸了一口冷氣,暗叫“我命休矣。”魯思察那鋒利的釘尖已刺破了他的胸衣,耿照的肌膚也已有了冷冰冰的感覺,分明是給對方的兵刃觸及了身體了,按說這“期門穴”是人身的三十六道大穴之一,倘給敵人戳個正著,不死也必重傷,可是,奇怪,耿照除了一陣冰冷的感覺之外,竟沒感到什麼痛楚,身子也沒有麻木。
耿照正自感到奇怪,就在這一剎那,忽聽得魯思察一聲裂人心肺的尖叫,雙臂軟綿綿地垂下來,只見他那張本來是紅若塗脂的面孔,突然間罩上了一層黑氣,灰暗無神,隨著他那一聲駭叫,舌頭也伸了出來,鼻孔裡瘀黑的血水點點滴下,形貌恐怖之極!
耿照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同時也就恍然大悟,正是那個暗中保護他的高手,又一次救了他,用劇毒的暗器傷了魯思察!
心念未己,只見魯思察朝天跌到,七竅流血,面色瘀黑,死狀正是與那些在他家中喪命的武士一模一樣!
耿照固然吃驚,阿骨打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他驟然受了驚嚇,長鞭的力道也就不覺鬆了下來,耿照猛的大喝一聲,運勁一揮,一劍削斷了他的長鞭,箭一般地就衝過去。阿骨打心裡發毛,心道:“不好,原來這小子還會使這種陰毒的暗器!”法意一生,哪裡還敢接戰?拖了半截軟鞭便逃,哪知他不逃還好,他一逃,沒跑上幾步,便給耿照追到背後,要待回身招架,已是不及。耿照手起劍落,“喀嚓”一聲,便把他斬了!
京都請來的三個高手都已相繼喪命,本城的武士哪裡還敢接戰,轉瞬之間,就給耿照殺出重圍。
附近的屆民聽得這邊廝殺,家家都關緊了大門,生怕橫禍飛來,連更夫都躲得不知去向了,耿照穿過兩條街巷,背後己無金兵,夜色深沉,街道上冷清清的鬼影也不見一個。耿照叫道:“是哪位恩公救了我的性命,請現出身來,受我一拜!”長街寂寂,他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口聲,等了好一會,他希望拜見的恩人始終沒有現身。耿照嘆道:“真是一個施恩不望報的俠士。”展空一拜,便即施展輕功,出了薊城,揚長而去。
剛才在惡戰之時,命懸一發,身上受了傷也無感覺,待到、出城了後,到了安全之地,才開始覺得疼痛,他用手一摸,只見手上滿是鮮血,原來他的青脊被阿骨打的長鞭抽了一下,已起了一道血痕,好在尚未傷及筋骨。
耿照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