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東園望曾經到過,那時桑白虹還是十多歲的小姑娘。
東園望道:“桑大小姐,恭喜你嫁得個好夫婿,可惜我事後方知,沒趕得上喝你這杯喜酒,今日特來補賀。嘿嘿,慚愧得很,我可沒有什麼好的禮物帶來啊。”
公孫奇道:“東園前輩,不必客氣,你賞賜我僕人這份厚禮,已是給了我天大的面於,我還不知道怎樣報答你呢。”
東園望道:“是麼,我還嫌出手太輕了呢。我這不過是禮尚往來而已。比起你對我那個小徒的厚賜,那是自愧不如了。”眼看唇槍舌劍,已是箭在弦上之勢,桑白虹笑道:“東園叔叔遠道而來,縱有天大的事情,也請先坐下喝一杯茶再說吧。青妹,倒茶,嗯,東園叔叔,你上次到我家來,我這妹妹尚在襁褓之中,大約你未見過吧。”
說話之間,桑青虹已倒了滿滿的一杯茶,她心中有氣,暗自想道:“我倒要試試你這老龍有什麼本領,膽敢欺上門來。”她有意賣弄功夫,籠了雙手,長袖一拂,已把那個盛滿了熱茶的茶杯捲了起來,說聲:“叔叔,請用茶。”茶水沒有濺出半點,平平穩穩地送到東園望面前。
東園望道:“不敢當,不敢當。”把手一招,手指並未接觸茶杯,茶杯已是緩緩落下,他這一招,暗中已與桑青虹較上了內功,桑青虹猛地被他那股內功招引,不由自主地身向前傾,跨出一步,桑白虹連忙將妹妹扶住,笑道:“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東園叔叔,你不必與她一般見識。請用茶吧。”
東園望將茶杯輕輕一放,說道:“這茶麼慢慢再喝不遲,我是個急性子,心中有事,可得先向公孫世兄請教。”他只是那麼輕輕一放,茶杯已是深陷桌內,杯口與桌面相平,茶水也沒有濺出半點。雖說那是隻銀盃,但這份功力亦已足以震世駭俗了!
公孫奇道:“東園前輩有何見教?”東園望“哼”了一聲,說道:“不敢當,東園望無德無能,怎配做你的前輩!”公孫奇淡淡說道:“東海龍王言重了。”武林中人將東園望稱為“東海龍”,有些人還加上一個“王”字,那是表示對他尊敬之意;但公孫奇從稱他“前輩”而改呼綽號,雖然加上一個“王”字仍是表示尊崇,卻總是有失敬意了。東園望更是心中暗怒,冷冷說道:“公孫先生,你口稱前輩,眼中何嘗有我東園望這個人?
要不然你也不會將我的兩個徒弟打得重傷了。”他改口稱公孫奇“先生”,正是針鋒相對。
公孫奇道:“哦,原來你是指那回事情,當時晚輩遭受圍攻,出手難免稍重,不過對令徒已是留情的了。”言下之意,若不留情,你那兩個徒弟焉能活著回去?
東園望面色鐵青,正要發作,桑白虹說著:“東園叔叔,這件事是他魯莽了些。但你也不能怪他,他動手之時,並不知道其中有兩位是你徒弟。事後知道,他很是懊悔。”桑白虹深知東園望之能,雖然並不怕他,但心想還是留著精神對付華谷涵的好,因此意圖調解。
桑白虹又道:“我們本該早早向叔叔請罪的,但叔叔遠處海外,先父又沒有留下叔叔的地址,以至拖延下來。直到上月西歧鳳叔叔來了,我們才知道叔叔在東海的飛龍島納福,當下即已遣人送信至飛龍島向叔叔道歉,這封信叔叔還沒有見到嗎?”
桑白虹已盡力轉圈,哪知東園望的性子是老而彌辣,那封信他其實是早經過目的了,但他惱恨公孫奇出言不遜,卻佯作不知,說道:“有這回事麼?我飛龍島的規矩是這樣的:別處遣下人送信來,我這裡也由下人收閱,是主人送信來,那才由我收閱。不過這點小事,現在也不必追究了,反正我現在已到此地,那封信內容,公孫先生,你口述一遍。”這意思明顯得很,那是怪公孫奇沒有親自登門賠罪,現在要他親口道歉。
公孫奇怒氣暗生,心想:“我不過看在岳家份上,尊你一聲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