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照尚自有氣,言語之中,隱隱含著譏刺。文逸凡心中暗暗嘀咕:“他說的什麼‘曲子優容’之類的話,那自是指我剛才對付蓬萊魔女之事了。這魔女與耿照一道,她又是笑傲乾坤的朋友,哎呀,這樣看來,只怕我當真是冤枉了她了。”
白修羅莫名所以,笑道:“三位想必是有些什麼誤會了?好在都是自己人,有甚結了,部可解開,今日真是般般湊巧,主人要我們向你們三位通報訊息,對文先生並有請託。我們正愁你們三位各在一方,怕訊息不能及時送到,誰知你們都已會在一起!更巧的是,與我們要辦之事也有點關係的這個薩老三亦已落在我們手中了。”
文逸凡道:“華大俠有何事要我效勞?”白修羅笑道:“實不相瞞,敝主人因為文大俠是一位最熱心的朋友,他正要請託你幫忙幫忙他的兩位朋友。”文逸凡道:“哪兩位朋友?”白修羅哈哈笑道:“文大俠還不明白嗎?就是你眼前這兩位朋友——柳女俠與耿公子。誰知你與柳女俠卻先打了起來,這可真是大水沖倒龍王廟了!”
蓬萊魔女滿不高興,“哼”了一聲道,“我要他幫什麼忙?”耿照心中一動,卻道:“官家的人要謀害我,是否華大俠已知內裡情由,故此轉託知交,給我幫忙?”白修羅道:“這位薩老三是當朝魏大師的心腹,兩位不知因何事得罪了魏太師,魏太師正在設想方法,要把兩位拿解京師呢,此事讓薩老三說個明白吧。”
黑修羅解開了薩老三的穴道,喝道:“魏良臣名為良臣,實是好臣,他派你們三兄弟出來,為了何事?快說!”薩老三冷笑道:“我只佩服本領比我高強之人,我今日若然沒有受傷,決不至於落在你的手中。嘿,嘿,你本領未必勝得過我,卻要把我當作俘虜看待嗎?你迫問口供,我偏不說!”薩氏三兄弟是江南武林中的一流人物,這次因為在苦鬥蓬萊魔女之後,丟了兵器,力竭筋疲,這才敗給黑白修羅,但黑白修羅也還要受了點傷,方能把薩老三擒獲。薩老三心裡自是極不服氣。
黑修羅怒道:“我可以把你放走,待你養好傷後,再與你較量較量。但我要知道的事情,卻不能讓你傷好之後再說!江湖漢子可得放漂亮一些,我給你敬酒你不喝,就只能請你吃罰酒了!我的分筋錯骨手法,想你也知道厲害!”
黑修羅言下之意,即足要與他公平交易,只要他肯吐出秘密,便可將他放走。這本來已是給了薩老三一個人情,但他說話太不客氣,薩老三卻咽不下這口氣。可是黑修羅也說得清清楚楚,若然他不依從,就要用“分腸錯骨”手法將他炮製,薩老三又氣又驚,心裡自思:“‘分筋錯骨’比任何刑法都要殘酷,倘若被他這麼整治,那就當真是生不如死了。但我薩老三也是個響噹噹的漢子,若在他酷刑威脅之下低頭屈膝,以後還有何面目行走江湖?”不過,他一想到這“分筋錯骨”的厲害,又不禁心頭顫慄!是屈服呢?還是硬充好漢?一時之間,實是難以決定。
正在薩老三心意躊躇之際,文逸凡忽地微微笑道:“黑修羅。這位薩老三哥本是我的朋友,請你不必插手管這件事,讓我和他說說。”
當下,文逸凡拍拍薩老三的肩頭,笑道:“我與你們兄弟交情本來不薄,我卻不知你們已投到魏良臣門下,這次你們是奉命而來,我也不能怪你。我文某人的這雙鐵筆,生幹還未受過挫折,今日卻和你們兄弟打成平手,我對你們的金鋼圈套刀的奇妙招數也是佩服得緊,決不敢把你當俘虜看待。你可願顧念昔日交情,給老朋友說說實話,以釋我心裡疑團嗎?”
薩老三正自害怕黑修羅的酷刑,又不甘太過屈辱,如今得文逸凡這麼一說,替他保持了體面,正好藉此自下臺階,當下便道:“文大哥,多謝你把我薩老三當作朋友,你武功遠勝於我,又是我佩服的人,我當然不能在我所佩服的朋友面前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