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魔女揮塵運劍,立即便闖“離門”,原來她曾經從華谷涵那兒懂得這陣法的秘奧,華谷涵當年在千柳莊吃過這七煞陣的虧,“吃一塹,長一智”,鑽研出了破陣的訣竅。“離門”乃是此陣樞紐,蓬萊魔女倘能佔據“離門”,這七煞陣便要土崩瓦解。
此時陣雖未破,陣腳已亂,耿照與秦弄玉本來已是被困“死門”的,此時亦已衝了出來,與蓬萊魔女會合。蓬萊魔女懂得破陣的訣竅,不待此陣合圍,使即發動攻勢。
蓬萊魔女逕襲“離門”,按照陣勢,把守“兌”“震”兩門的人應當從兩翼兜上,但因陣腳已亂,一時未能合圍,蓬萊魔女身手何等矯捷,身形一掠,已是掠過“震門”,“坎門”的那個衛士驀地發覺蓬萊魔女到了面前,大吃一驚,慌慌張張的一刀砍去,蓬萊魔女喝聲“撒手”!拂塵一繞,纏著刀柄,只是照面一招,就把那人的大刀奪出了手,一揮拂塵,大刀飛入“離門”,宮昭文雙筆一架,大刀雖是給他打落,但亦身不由已地連連後退。說時遲,那時快,蓬萊魔女已從空檔搶入“離門”。
耿照衝出,一個使狼牙棒的衛士擋著他的去路,蓬萊魔女叫道:“走乾方,轉巽位!”耿照依言移形換位,果然不費什麼氣力就殺了出來。把守“兌門”的那個衛士此時剛好轉到他的前面,耿照使出“大摔碑手”,一抓抓著了這名衛士的後心,舉了起來,一個旋風急舞,將這衛士扔入了“離門”,金鼎娘首當其衝,連忙閃避,這衛士給摔個半死。耿照隨即也搶入了“離門”。
“離門”被佔,“七煞陣”登時瓦解。金鼎娘慌忙逃跑,迎面碰上玳瑁,金鼎娘一掌拍出,使的是“修羅陰煞功”,金鼎孃的“修羅陰煞功”雖然不過五成火候,但玳瑁已是禁受不起,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戰,刺出去的一劍也就刺了個空。金鼎娘從缺口衝出,宮昭文用“驚神筆法”迫退耿照,秦弄玉一招“玉女投梭”向他後心疾刺,可惜還是遲了一步,劍尖刺穿他的衣裳,未傷著他。宮昭文緊跟著妻子,也逃出去了。
蓬萊魔女忙於破陣,無暇去追。當下將拂塵一甩,喝道:“今次姑且饒你一命,但也不能讓你走得這樣容易!”宮昭文的身子剛剛飛過圍牆。陡然覺得脅下一麻,就像給利針刺了一下似的。原來是蓬萊魔女飛出一根塵絲,當作梅花針來使。塵絲比梅花計更細,無聲無息,但經過了蓬萊魔女的玄功運用,卻比梅花計還要厲害。宮昭文給這根塵絲射入了脅下的“愈氣穴”,真氣一散,輕功登時失靈,從空中摔了下來。幸好是摔在圍牆之外,金鼎娘將他背起,慌忙逃跑。
可憐那五名金宮衛士卻是不能逃脫,轉瞬間都已中劍倒地,血濺塵埃。玳瑁說道:“可借走了宮昭文。”蓬萊魔女笑道:“他已給我射著穴道,至少也得養傷半月。金鼎娘必須給他治傷,今晚他們總是不能通風報訊的了。”
敵人死的死了,逃的逃了,一場血戰,歸於平靜。耿、秦二人與蓬萊魔女見過了禮,耿照說道:“柳盟主,你怎麼會到我家裡來的?難道你有先知之能?”蓬萊魔女道:“我到過你住的那間客店了,上官寶珠和仲少符隨後就來。”耿、秦二人聽她說了經過,不勝歡喜。
蓬萊魔女道:“我也應當給令堂上一炷香。”當下撮土為香,在耿母墓前拜了三拜。耿、秦二人墓旁陪禮。
行過了禮,蓬萊魔女道:“三年前我路經薊州,曾到過你的家裡探望,那時好像還沒有這座墳墓,是你託人營造的嗎?”
耿照道:“我在薊州並無親友,而且我又身為欽犯,怎敢連累他人?”蓬萊魔女道:“我就是因為這樣想,所以覺得奇怪。這麼說,是什麼人造的墳墓,連你也不知道的了。”耿照嘆口氣道:“不知是誰甘冒這樣大的危險,安葬我的母親。我連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慚愧得緊!”
蓬萊魔女忽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