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瑛冷冷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元甲說道:“你現在已經知道你的父親是誰了,你父親是金國國師,你根本就不是漢人,難道你還能和江南的一班所謂俠義道混在一起嗎?我與你的爹爹來此,就是想讓你知道你的本來身份,接你出去同享榮華的。”
石瑛道:“哦,這麼說你對我倒是一番好意了,真是多謝你啦!”
柳元甲眉開眼笑地道:“誰說不是呢?你以前不知自己是什麼人,跟著一班所謂俠義道反金猶有可說。如今你已知道你是金國國師之女,卻何苦還在這荒谷裡受苦?你想想值得嗎?”
石瑛道:“好,你容我想想。”手託香腮,似作沉思之狀,卻忽地一抖袖子,一蓬金芒突然從袖管中射出來!
這一蓬金芒乃是石瑛苦心所練的梅花針,針尖上含有劇毒,敵人若給射中,見血封喉。
原來石瑛見柳元甲與太乙同來,她的母親只能抵敵太乙,看來是無法顧全她們母子的了。石瑛不願兒子被柳元甲搶去,因之早就存了與柳元甲一拼之心。
但她也還不忍立下殺手,故此一再用言語試探,試探她的丈夫有無悔悟之心,結果是證實了她母親的活,她的丈夫果然是壞到無可收拾,不但是自己甘心依附暴君,為虎作倀,而且,還勸她同流合汙,石瑛灰心已極,這才發出暗器,拼著與柳元甲同歸於盡!
石瑛當然知道她的丈夫武功高強,絕不是普通暗器所能對付,但她這蓬梅花針是藏在袖管之中的,梅花針是極細小的暗器,她假作輕掠雲鬟,突然間出其不意地發射出來,事先毫無徵兆,無聲無息,料想柳元甲武功再高,至少也有一兩支射中。
但她卻設想到她的丈夫機警之極,她雖然盡力抑制自己,不露神色,但當她立下決心,準備與丈夫同歸於盡的那一剎那,她的眼睛還是不自覺地透露出來,柳元甲一接觸到她這悲憤怨毒的異樣眼光,心中一凜,登時拔起身形。石瑛的金針射出,他的雙腳已經離地尺許。
就這尺許的距離,柳元甲已免了殺身之禍。柳元甲一身深厚的內功,倘若毒針是射中他的眼睛或者是射中他的咽喉,他有可能斃命,射著他的身體卻是無妨。因為他的身形已經撥高了尺許,只聽得“嗤嗤”聲響,柳元甲的衣裳上插滿了梅花針,但在咽喉以上,卻未中一支。
柳元甲玄功一運,他身穿的那襲青袍,登時就似漲滿的風帆鼓起,梅花針插滿他的衣裳,卻沒有一根能刺著他的皮肉。他一抖衣裳,身形一落,滿身的梅花針也都跟著抖落了。
柳元甲冷笑道:“小賤人你下得辣手,我也不能和你客氣了!”石瑛毒針無效,方自一呆,柳元甲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點了她的穴道。
柳元甲揚聲笑道:“岳母大人,你的女兒已經願意跟我回去了,我勸你也不要和岳父鬧啦!”話猶未了,忽覺勁風颯然,笑做乾坤與蓬萊魔女從那棵樹上雙雙跳下,箭一般地向他射來。
柳元甲笑聲頓斂,喝道:“什麼人躲在這兒?”蓬萊魔女喝道:“老賊,你看看我是誰?我是還沒有給你害死的柳清瑤!”聲到人到,揮劍便攻柳元甲。笑傲乾坤過去解開了石瑛的穴道,立即也加入戰團。
柳元甲倒抽了一口冷氣,但一看他堂兄並沒同來,這才減了幾分驚恐,勉強打了個哈哈說道:“原來是清瑤侄女,咱們都是一家人,有話好說。”
蓬萊魔女罵道:“誰和你一家人?你和太乙才是一家,和完顏亮才是一家!”揮劍如鳳,劍劍直指柳元甲的要害!
柳元甲又驚又怒,氣得“哇哇”大叫:“無禮小輩,膽敢目無尊長!”大袖一揮,盪開蓬萊魔女的拂塵,“呼”的一掌拍出。
他與蓬萊魔女、笑傲乾坤都曾數度交手,知道蓬萊魔女功力較弱,是以立意先擊破較弱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