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縫裡瞧人,把人瞧扁啦。你就騎著驢兒看唱本,走著瞧吧!請站遠一些!我倘若容得這女娃子過得百招,你就把我的‘金’抹掉!”
武林天驕淡淡一笑,說道:“好,我就走著瞧吧。我倒願你得勝,只看你自己能不能夠爭氣了!”揹負雙手,抬首望天,果然遠遠地離開他們。
蓬萊魔女只道武林天驕抽手旁觀,是有心看她出醜,登時被做起滿腔怒氣,一意爭雄、長劍翻飛,拂塵揮舞,拼了性命,與金超嶽對搶攻勢。蓬萊魔女憑著一股銳氣,強攻猛打,令得金超嶽也不禁心頭一凜,“這女娃子身受熱毒,居然還能夠如此強攻,倒是不可小視!”
金超嶽為了要在武林天驕面前爭一口氣,當下也是全力施為。心掌以“霹靂掌”與雷神指兼施,左掌拍出“修羅陰煞功”的掌力,寒風熱浪,迫人而來。武林天驕袖於旁觀,他人了顧忌,攻勢也比剛才大大增強了。
蓬萊魔女畢竟是功力稍遜一籌,巨又身受熱毒,一方面要抵禦金超嶽所發的寒風熱浪,一方面要運功驅毒,儘管竭盡所能,終是力不從心。但她憑著一股銳氣,著著搶攻,表面卻還看不出敗象。
東海龍與西岐風已是完全復原,不知不覺地就走了近來,他們都是第一流的武學造詣,看出了蓬萊魔女已匿危機暗伏,久戰下去,定必吃虧,東海龍暗暗著急,心裡躊躇,意欲上前相助。
武林天驕忽地走到他們面前,笑道:“這場比鬥,在當今之世,也算得是難得一觀的了。兩位請與我同賞妙技吧!”話中之意,即是不許他們“攪局”,要他們似他一樣,袖手旁觀,武林天驕曾為他們驅毒療傷,江湖上講究的是恩仇二字,因此東海龍雖然躍躍欲動,但被他一攔,卻也不敢與他翻臉,硬衝過去。
西岐鳳心思比較細密,卻是納罕非常,暗自尋思,“這武林天驕救了我們,聽他口氣,也是幫著柳女俠的。卻又為何這樣忍心,要看著柳女俠受那老怪所挫,攔阻我們出手助她?真不知他是何用意?”
蓬萊魔女越打越急,拂塵急聚急散,或如天女散花,或如草聖揮毫,變化縱橫,難以名狀。金超嶽的招數卻似乎慢了下來,一掌一掌地緩緩發出,但掌風激盪,那“轟轟”之聲,宛如海潮怒嘯,夏日悶雷,更是驚心動魄。東海龍、西岐鳳看得目眩神搖,但卻也更為蓬萊魔女擔心了,他們看得出來,蓬萊魔女急著搶攻、那是因為敵人的掌力太強,迫得以攻為守的。但如此一來,更是消耗真力,只恐難以為繼,待到再衰三竭之時,就要給敵人乘虛而入了。
東海龍看得血脈膨張,暗暗準備,到了緊要關頭,就要不顧一切撲上前去相助,即使武林天驕攔阻,那也是在所不顧的了。
就在東海龍正自緊張萬分,手心捏著一把冷汗的時候,武林天驕卻是意態悠閒,擊節讚道:“妙呀,妙呀!攻似雷霆,守如江海凝光,似此武林絕技,真是人生難得幾回見?我也來湊趣湊趣,給你們吹一支曲子助興吧。”簫聲吹出,頓挫抑揚,時而清輕,時而渾厚,或如鶴唳長空,或如驚濤扣岸。東海龍更是著急,心想:“人家已在捨死忘生,他卻偏有這些閒情逸致?”
西妓鳳較為冷靜,卻聽出這簫聲與蓬萊魔女的一攻一守,若合符節,心裡暗暗納罕。
說也奇怪,蕭聲吹起之後,鬥場的形勢便登時變了。蓬萊魔女已是意態從容,拂塵揮舞,屍如流水行雲:劍氣夭矯,宛若游龍戲風。身法是輕盈美妙,招數是揮灑自如。與剛才那一派急迫忙亂的情形,簡直是判若天壤!另一方面,金超嶽卻是神色沉重,雙掌連連拍出,相銜如環,熱浪寒風,彌空匝地,東海龍等人站在離他們七八丈之遠,也自感到一寒一熱,交錯襲來。東海龍是個武學行家,看得出金超嶽已是心慌